麵食發家之「面面俱到」 第70章捧玉盅
這夜裡,耶律隆浚躺在氈帳里也睡不著。
他此時不在西京,已在他皇兄的上京道阻卜大司的草原上住了近一月了。一月前,他還在西京,那時最新得到的消息是,有人申告說是在襄州似有見過他那張緝拿榜上的女子,可之後就消失無蹤,也不知她去了哪兒。
得了這個沒有太多用處的消息後,他整個人的心情仍是一直不見好,積鬱在內。也便不想再留在西京他王府內住著,一到了街上就能見嚴記偌大的招牌掛在那兒,生意一樣興旺,只是,嚴記的正主兒不見了。就這麼在眼皮子底下一下子消失掉了,快到自己都反應不及,只有在被迫接受那個事實後,不停地調整自己以適應劇變。
這事實這麼久以來都叫他難以咽下。人都搜尋了這麼久了,她到底是能藏到哪兒去,莫不是真地去了哪個人跡罕至的荒野村落,找了個男人嫁了,閉門不出,與世隔絕。
這個想法叫他難以忍受。不過即便這樣,如果真是她的選擇,他想或許他會試著接受。但不論如何,他要找到她,跟她說明白,一直以來他都是真心的。可能方式不對,或許總是叫她討厭,可那也只是因為他不懂怎麼做。
入睡後,他做了一個夢,夢裡回到了那次他和她去自達縣部的草原上。在那一席宴上,她屈腿坐在自己身側,手捧玉盅,笑盈盈地給自己斟滿了一碗酒,自己很開心,就喝完了那碗酒。跟著,她又斟滿了一碗,看著自己喝完了。這次宴上的自己似乎不勝酒力,到了第四碗時,就變得很不清醒,視線朦朧,伏到案上。
那時,她放下玉盅,伏到自己耳邊,跟自己講:「我要走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不要找我,沒有你,我才能過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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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大理城。
這大理城裡的皇宮緊挨著彌源河,皇宮占地頗廣,有尖塔兩座,也有綠草如茵。那尖塔也並不是擺設,而是段寶貞的父皇段思廉與她的皇后、妃子們理佛用的。
這興宗段思廉的妃嬪並不多,子女好像也沒有一般皇帝的那麼多。大世子與二世子在宮外建有世子府,滿了十六後就不再與他們父皇母后住在一處了。而段寶貞和她往下,還有一個弟弟、兩個妹妹,還仍是住在皇宮裡。
段寶貞在這宮裡有她自己的院落,也有她自己私享的火房。嚴妍就成了那個火房裡頭的領頭「火夫」。其實,最早時,嚴妍也只是為她一人服務。後來,其它院裡的妃子或是皇子、皇女們來到她這一院中,但凡用了什麼點心或是用了哪頓膳,就能在他們心中留下不淺的印象。久而久之,那三公主段寶貞的火房裡頭常能烹製出出人意表的美味佳肴一事,就傳得遍皇室皆知。
再慢慢地,嚴妍就不光是只為段寶貞一人服務了,雖她仍與段寶貞住在一個院子裡,可間或別院的妃子們在理佛節或是守夏祭時要備個什麼茶食、點心了,就會問段寶貞借人。
興宗一直知曉他三女兒帶了個外族人,還是個宋人回到宮裡來,可他一直以來寵極這個三公主,也就沒說什麼,且見一直也沒引發什麼事端,就覺著外人就外人罷,倒也不妨。經常,他也能享用到一些由他三女兒那院裡做好拿出的點心。
過了這月上旬的守夏祭,大理皇室似乎很忙。一問方知原是這皇家有宴請,要請與他們接壤的兩個大國的皇族與使臣共享國宴。
嚴妍自瀘州回到大理城已一月有餘,卻仍是余驚未定。一聽有外族人來,趕忙打聽。段寶貞說是這回是宋和吐番的皇族與使臣會來,讓她放心,說是遼的人不會來的。
可是,這也還是得擔心,因為緝拿她的榜文在宋內張貼得到處都是,想是那些宋國王公近臣總有那麼一、兩個是知道那榜文內容的,萬一她在他們面前一出現,到時那消息傳來傳去,說不準行蹤就此敗露。
段寶貞讓她不要驚惶不定,說是她國宴那幾日可以住在大理城南郊,她在那兒建有一座小莊園。若嚴妍住在那裡,一定能保安全。那些來飲宴的王公臣子不會往郊外去的。都是來了這城中心,於行館落腳,再飲宴禮儀一番便完成了整套鄰邦出使的禮節了,跟著,便會回程。
嚴妍說好。跟著,便急急地要搬去南郊莊園內住。段寶貞叫她別急,人還沒來呢,這還得再半月他們人才到,現在不急。
段寶貞雖是跟嚴妍這麼保證了,可她父皇卻不能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