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食發家之「面面俱到」 第16章黃米麵饅頭
這趟由宋回了來西京,一路上,陶北原為了遷就嚴妍的馬車速度,還讓自己的車夫不要駕得太快,那麼一路的也算是並駕齊驅了,只是,兩人並不處於一個車輿里,而是各在各的馬車裡,各想著各的事兒。
陶北原在想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嚴妍在想些什麼,她也就一開始時為了那些個叫她鬧不明白的兒女情長事而煩郁了一下子,之後,發現自己實在沒什麼能力理清這麼複雜的事情,便也乾脆不再去想了。腦袋放到空空,是她之前二十五歲向後那兩年中最喜歡的一種狀態。
到了西京的南城門,陶北原與嚴妍的馬車前後腳入了城。他也沒有直接回家去,而是讓車夫趕著車跟著嚴妍的馬車一路去了她宅子,得幫她把貨給卸了。
去了她住的那處宅子,他也沒多說什麼話,只是和自己的車夫一起,幫嚴妍把一袋袋的黍往她宅內放。本來嚴妍是想把貨堆去自己廂房的裡間,看是他搬,就算了吧,請人幫著把穀物袋子摞去了北房的那個堂里,也好,光足,通風,久久也不怕放壞。
本來大叔的二兒子還要幫著她們搬那些糧袋子的,可她見他這兩日跟著自己奔波,也不好意思叫人家再做這活,就硬塞給了他不少「茶水錢」,要他早些回家裡去休息。
陶北原搬完了穀子,嚴妍給他與他車夫二人斟了茶水,說實話,除了斟茶,她也不曉得能做什麼了,這一小筆人情賬,清不了。她總不能也硬塞給人些「茶水錢」吧,人家一看就是家業頗豐的,用那種還禮方式也有些磕磣人。那就先這麼的吧,斟個茶,陪著說兩句,客套客套,比方說,以後來她檔上吃個面不要錢什麼的,哈啦哈啦,也能把這一刻的些許尷尬給抹掉些。
陶北原心裡不住地笑,不過還是一本正經地聽著她在那兒講,也認真地應和寒暄。
他環顧了一下嚴妍住的這宅,心裡倒是有些疑惑,他見識過幾次這丫頭那小面檔前的陣勢,那生意好得跟打仗似的,照說按她那一碗湯餅的賣價,他心裡骨碌一下就能給她算出筆賬來,那賺得絕不能少,就不明白她怎麼住在這麼簡樸的地方,乾淨倒是挺乾淨的,處處也都拾掇得挺齊整,就是,這簡樸到都幾近簡陋了。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的樣子。那時他在她站的那個點對面的酒樓二樓,友人約了他聚在那二樓的一個窗口位。他先到了,坐著等,一邊啜著茶,一邊向窗外張望著。就見下面街上,兩個姑娘在賣似是湯餅的一種吃食,其中一個被人調戲狠了,面色隱忍微慍,明明能感受到她內里那股子火氣,像是下一刻便能舀一大勺熱湯朝那地痞潑過去的樣子,可還是百忍千忍地不動聲色,他還正想著要不要下去幫幫她,就見她臉上慍色忽地不見了,也見對面立了兩個高壯漢子在買她家的湯餅,她臉上的神色是越來越可憐,一副被地痞調戲欺負了也不知道怎麼辦的樣子,然後,就是那兩個漢子看不過眼,狠狠教訓了那個地痞一頓。
他當時心想,那丫頭故意的吧,就等著人過來幫她教訓人呢吧。借力打力,玩兒的不錯。
其實,嚴妍一個是不曉得自己的那些個神色變化早已叫人看在了眼裡,二一個,她也不知道自己那套被看在了陶北原眼裡是那麼個解讀法。說實在的,她每每在外做小買賣時,一遇欺負就扮弱、裝可憐,並不是說要扮成個什麼嬌弱的美人來討得男人護衛的好處。她的想法是,實在不想自己一個女人和一些地頭蛇起什么正面衝突,怕惹上些不必要的麻煩,還有,她向來以為幫她出手的那些個大漢都是出於一種強烈的正義感。這種應該很正常的吧,也不是什麼私相授受、難以說清的好處,這種是舉手之勞吧,就像帶路上迷了路的小孩兒去找警察叔叔,或扶蹣跚的老奶奶過大馬路是在一個層面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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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送走了陶北原那個總是叫她莫名地有些心底發毛的男人,她不禁緩了口氣。定了定,想著弄她的小食檔新品。
先取了一小把黃米,升了灶,微炒了一下,主要是聞一下它出的那個香氣,心裡好有個准數。
一炒,發現它出香比在現代的那些黃米要快,而且那香味裡面夾雜的甜勁兒也濃過現代的。想著這古時候,確是有一樣好,就是各種農副產口的質量確實有保障。雖說人產量不一定有保障,但人質量是一定有保障的。
她聞著那香,一股子的滿意開懷就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