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門宴 第14章 錯覺
溫年一絲不掛的躺在其間,皮膚腫皺,浴缸不斷滲出的水將她顛得一起一浮,人沒有神智知覺。
謝青竹鞋裡全是水,她奮力把人抱出來。
捲起浴巾裹住人:「年年,年年」
溫年眼皮沉壓,連氣息都是微弱虛顫的。
謝青竹幫她披好衣服,出去叫鎖匠師傅幫忙,兩人合力把人送到醫院。
夢境戛然而止。
濃烈的消毒水味刺激鼻腔,眼皮蠕動睜眼,滿目牆白,四周掛滿了醫療物件。
「年年,你嚇死媽了。」
宋心慈扶著病榻哭,眼淚掛了滿臉。
剛醒的腦子混沌,溫年一張嘴,嗓子拉扯發疼,她壓低音:「我怎麼了?」
「你洗澡溺水,要不是青竹聽到家裡的動靜,找人撬鎖把你撈起來,媽可能都看不到你人了,下次可別幹這種傻事。」
宋心慈邊講邊哭。
溫年無力的揚起手,幫她擦眼淚:「別哭,這不是沒事嗎!」
喉嚨哽了下,打個嗝,宋心慈滿眼埋怨心疼的看著她:「你跟媽說實話,是不是因為晏生,你想自殺?」
「沒有的事。」
溫年手使不上勁。
宋心慈收起哭腔:「我聽青竹說,你要跟晏生離婚?」
溫年長舒口氣,一臉坦蕩:「嗯。」
這些年,她也鬧過幾次小動靜。
每回宋心慈都是耐著性子勸她和好。
唯獨這次,她沒作聲。
溫年:「這次你怎麼不勸我跟他和好了?」
「你的事,青竹都跟我講過。」
眼睛都沒眨一下,她徑直問道:「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宋心慈一聲不吭,同樣也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溫年覺得眼酸心澀:「我還沒到不孕的地步,只是往後比較難懷上,跟程晏生離婚,我無怨無悔,也是深思熟慮。」
「好。」
「那你以後別再找他拿錢,把賭性戒了。」
宋心慈蹙眉:「那拿過的錢,他能放過咱們嗎?」
「這些不用你管。」
宋心慈勾動嘴角,欲言又止。
溫年撐著發沉的眼皮:「你要是怕生活不好過,我打電話給大哥,讓他接你去杭南。」
「我不去。」
溫年看了眼宋心慈,沒再出聲。
沾染上賭博後,宋心慈唯恐這個兒子,避之不及。
溫年這場病,倒是讓宋心慈收斂不少賭性。
去秦家任課的第五天,程晏生從外地回海港。
給她那筆賬上劃掉了一百二十萬。
睡一次一百萬,加上她生病的醫藥費二十萬,是衛宗親自給溫年送的賬本去中山苑。
「溫小姐往後都住在這,不回南水灣了嗎?」
溫年大病初癒,面目蒼色。
「過兩天就回去。」她站在門口邊,手捧賬本,身上穿著的裙擺任風飛揚。
程晏生既然回來了,溫年不能再躲。
她總歸是要回去扮演角色,跟他過著外表光鮮,內在腐爛的婚姻生活。
衛宗離開時,給她鞠了一躬。
下午三點跟秦讓約了課。
怕誤了點,溫年趕得匆忙,在路上和車撞尾,她全責賠款受罰。
在交警隊處理事故,誤打誤撞的,遇上沈輕舟。
沈輕舟眨眼兒一看,那蔓妙婀娜的身段,還能是誰?
是他那冤種兄弟獨守空房的老婆。
他笑著上前攀談:「溫年,還真是你啊!我以為自己看錯眼了呢!」
正跟交警交談著事項,聞聲溫年一瞬間沒回神。
「輕舟哥。」
「沈先生,這位是你朋友?」
一旁的年輕交警問了聲,沈輕舟說:「對,她是出什麼事了嗎?車蹭了還是撞著了人?」
「撞尾,沒多大事。」
「這樣啊!」
交警看在沈輕舟的面份上,事故解決得很快。
兩人一道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