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劍閣之少年游 第五章 春來發幾枝
蕭逸風頷首道:「只怕是這樣。」陸長安嗤了一聲,道:「師父不願明說,只怕這件事情來頭不小。你既然要去峨眉,我看不如早動身為好。我在益州有一位朋友,名喚白玉泉。此人乃是益州茶業五大總商之一,在巴蜀之地勢力甚廣。你若有事便可以去找他。」
蕭逸風道:「此人與你是什麼關係?」
「我救過他兒子。」陸長安呷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道:「去年八月我去揚州之時,正遇見他帶著兒子去揚州遊玩。那天趕上中秋燈會,大街上的人摩肩擦踵。他一不留神,兒子便被後面的人群擠散。那孩子一口外地口音,就被人販子抱走了。若不是我正巧遇見,還不定什麼樣子。」
蕭逸風笑道:「你沒從他手上賺些銀子?」
陸長安哈哈大笑道:「你把我當什麼了。老三說的對,施恩不圖報。我根本沒想再與他有什麼聯繫。若不是青梅的髮簪被他兒子碰折了他要賠我,我們哪裡還能再見。」
蕭逸風和凌宸熙都好奇的瞪大眼,蕭逸風更是叫嚷道:「你快說,誰是青梅?」
陸長安這才驚覺自己說漏了嘴,便笑道:「不過是個朋友。」
蕭逸風笑道:「你千里迢迢的去揚州找她,又或者她千里迢迢的去揚州找你,這份情意都不簡單。自打兩年前你從關外回來,我就總覺得你心裡有事。快說,不然的話我准不饒你。」
陸長安想到那人身份非比尋常,便嘆聲道:「亂想什麼。我與她不過是有些淵源,聊得來些罷了。」話音剛落,陸長安只覺得心中忽有悲戚。惱得他起身告辭:「我先回去了。」
陸長安剛要走,佩環便跑了進來道:「二公子,那個烏巧兒又來了,在山門外等著。」
陸長安一股火撒到了佩環身上,斥責道:「她既然是來給我回話的,你把她帶進來便是,何必讓人家在山門等著。外面天寒地凍的,凍壞了可如何是好。誰教你如此怠慢的?」
佩環刷的一下白了臉,哆嗦道:「二公子,我……我……」
陸長安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蕭逸風和凌宸熙面面相覷,凌宸熙瞧了一眼佩環,道:「你這小子忒不會看個眉眼高低。」
佩環只覺雙腿有些發抖,顫聲道:「公子教訓的是。」
蕭逸風從鼻腔里發出輕輕一聲,道:「自打兩年前老二治家,一向嚴明,連査叔都不得不佩服。這佩環是從小進來的,怎麼大了大了反倒不機靈了。」說罷也起身離了煦日齋。
烏巧兒臉色紅撲撲的,不知是風吹的還是怎的。一雙清涼的眸子直直的瞧著陸長安的臉,咧嘴笑了起來。「二公子,我爹娘說了。你讓我進閣中,是我的福分。我也不必與他們商量了,直接來便是。」
陸長安道:「你可想好了?若是想好了,等下我去叫査管家來與你簽契文。」
烏巧兒笑道:「二公子,那我過了年來幹活麼?」
陸長安笑道:「你想明日來還是過了年來?」
烏巧兒道:「我想明日便來,但是能回家過年。」
陸長安笑道:「好,那就依你的意思。每個月一兩銀子的工錢,一月一天假。」烏巧兒忙不迭的點頭,道:「謝謝二爺。」
陸長安微微一怔,笑道:「你叫我『二爺』?」
烏巧兒笑道:「恩。我只覺得二爺一舉一動莫不是當家大老爺的風範,可不是什麼公子樣子。」
陸長安朗聲笑道:「我可是頭一次聽別人說我老還聽得這麼舒服。」
烏巧兒當即紅了臉,連忙擺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陸長安笑著擺擺手,道:「無妨。我這個人一向喜歡打趣,明日你來我便帶你去花棚看看。」
烏巧兒起身行了禮,謝道:「二公子,那我便回去了。」說罷拿出那枚玉玦,道:「二公子,這枚玉玦我可還給你了。拿在我手裡,我生怕弄丟了。可嚇死我了。」陸長安哈哈大笑的接過來,笑道:「我帶你長長見識。」
閒話些許,陸長安差小廝進寶送烏巧兒出山門,自己在屋子裡翻看賬本。待進寶回來了,便與陸長安道:「巧兒姐姐說要給我做雙鞋。」
進寶是陸長安的貼身小廝,七歲的時候便在陸長安身邊伺候著。今年不過是十二歲的年紀,一副俊秀的面孔上仍是稚氣未脫。說話行事仍是天真跳脫,如一塊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