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無論曲流觴做出什麼決定，她都尊重，並且全力幫他達成。

    曲流觴的臉色恢復平靜，短短的時間內，他仿佛突然長大了好幾歲。

    「師父，您不必多想，這個心結，總有一天是要解開的，現在的時機，我覺得挺好。」

    玄離月緩緩點頭，道：「無論你做什麼決定，只要不傷天害理，師父都尊重和支持。」

    她這話，也有故意說給曲臨江的意思，雖然心裡清楚，曲臨江絕對聽不進去。

    如果他知道尊重曲流觴的個人意願，不會因為自己內心的恐懼，以及一句為你好的口號，不顧曲流觴的個人意願，阻撓他學習煉丹之術這麼久。

    她不否認曲臨江對曲流觴的愛，但是曲臨江的愛掌控欲太強，她很看不慣。

    愛是付出，不是索取，也不是控制。

    那些打著愛的旗號，行傷害之事的做法，讓她最為反感。

    所以，只要曲流觴決定從此以後，願意跟著她煉丹，她一定會排除萬難，帶曲流觴走。

    曲臨江自從聽到曲流殤喊出那句「你就當我死了吧」之後，整個人都是呆愣的。

    曲流觴是他一手帶大的，正因如此，他是最了解曲流觴的人。

    曲流觴喊出這一句話，他可以肯定，不是賭氣，是認真的。

    他真的，不想要自己這個爺爺了。

    這怎麼可以，他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了。

    曲臨江的雙眸劇烈的震顫著，眸光深處是濃濃的悲哀。

    曲流觴看到這樣的曲臨江，心裡也非常難過。但是他已經想清楚了，他不想要一個被爺爺限制和控制的人生。

    如果連追求自己夢想的機會都沒有，他寧可不要存在於這個世上。

    所以，他只能對爺爺說一聲對不起。

    爺爺還是他的爺爺，但是他不會繼續留在這裡，繼續一個被別人安排和限制的人生，他要去追尋自己的夢想。

    半晌之後，曲臨江艱難開口道：「你當真，不要我這個爺爺？」

    曲臨江話音落下，曲流觴「噗通」一聲，跪在曲臨江面前。「咚咚咚」認認真真地磕三個響頭，然後抬頭，目光堅定地看著曲臨江。

    「爺爺，對不起，我有自己要完成的夢想，也有父母的夢想要延續。我決定了，跟隨師父學習煉丹之術。您還是我最敬愛的爺爺，這一點在我心裡永遠都不會變，但是我不會繼續給您機會，阻擋我學習煉丹之術。我要成為煉丹宗師，像風長老那樣的，名揚整個聖元大陸。唯有如此，才對得起我仙逝的父母。成功之前，我不會再回來見您。」

    曲流觴說完，又是一個頭磕在地上，比前面三個更響。

    然後，他站起身，走到玄離月身後，拽一下玄離月的衣袖，低聲請求道：「師父，您幫我。」

    玄離月輕「嗯」一聲。

    既然曲流觴做出了決定，並且將話和曲臨江交代清楚，她一定會幫助曲流觴達成願望。

    至於曲臨江，讓他自己安靜一段時間，好好想一想曲流觴的事情，未必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