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凌臉色平靜下來，看向山恆，道：「恆兒，祖父平時教你忠君愛國，今日，祖父再教你兩句話。」

    「什麼話？」山恆下意識地問。

    「成王敗寇，識時務者為俊傑。」山凌道，聲音里充滿了滄桑。

    山恆還年輕，可能意識不到，但是這麼一把年紀，見過不少風浪，看著玄離月和雲家祖孫兩個自信滿滿的樣子，心中猜測，只怕這紫月國的天，要徹底地變了。

    山家是守護家族沒錯，但是與守護皇室相比，他更希望家族能夠穩穩噹噹地傳承下去。

    玄離月聽到山凌的話，眸光微閃，拿出一枚丹藥，對山凌道：「山家主，這枚丹藥，會化去你體內的元氣，讓你變成一個普通人。」

    山凌瞳孔驟然一縮，嘴角流露出一絲苦澀。然後點頭：「如果這樣，可以讓姑娘放心，老夫願意吃下這枚丹藥。」

    「祖父不可！」山恆大喊一聲，衝到玄離月面前，將山凌護在身後，憤怒的瞪著玄離月。

    「恆兒，你讓開，是我們山家站錯了隊。不過是做一名普通人，這麼些年，祖父也累了，正好退下來，過個清閒的晚年。」山凌對山恆道。

    山恆轉身，看著山凌，眼睛通紅一片，眼底有晶瑩的光澤一閃而過。他默默退開，站到山凌身後。

    看到山恆聽進了自己的話，山凌抬頭看向玄離月，道：「姑娘，老夫有一事相求。」

    「哦？山家主，想和我談條件？」玄離月挑眉問道。

    山家主搖頭，「不，不是條件，是請求。」

    「說來聽聽。」玄離月道，心中隱約有個猜測。

    「老夫想倚老賣老一次，請求玄姑娘，收下恆兒，讓他追隨於你。」山凌道，語氣堅定。

    山恆張張口，最終什麼都沒說，看向玄離月，眼底深處，涌動著一絲期待。

    「山家主打得好算盤，但是我為什麼要答應你？」玄離月道。

    「如果姑娘能答應，老夫即刻將恆兒逐出家族，從今以後，他只是姑娘你的下屬，不再與山家有任何關聯。」

    「祖父！」山恆驚呼一聲，跪在山凌後面。

    玄離月默然片刻，對山凌道：「我給你半盞茶的時間，如果你能勸說他自願追隨我，而不是奉你之命，我就收下他。」

    聽到玄離月的話，山凌喜出望外。他有信心，能夠勸說山恆心甘情願地追隨玄離月。

    山凌吃下玄離月拿出來的丹藥，眼底閃過一絲落寞。

    「山家主放心，山家那些不安分的長老，也會和山家主一起，榮養天年。」

    玄離月說完，給雲家老家主和雲棉遞了個眼神，三人一起走出書房，將空間留給山凌和山恆。

    站在院子裡，抬頭看暗沉無星的夜空，玄離月轉頭對雲棉問道：「蘇家那邊，如何了？」

    「玄姑娘放心，蘇家主已經被拿下，蘇家那邊有我七叔親自帶人前去，不會有問題。」雲棉笑道。

    玄離月點頭：「好，一會兒山恆出來後，我們進宮。」

    玄離月話落，書房的門從裡面打開，山恆從書房裡走出來，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不甘和痛心。

    他走到玄離月面前，神色堅定道：「玄離月，以後我山恆，誓死追隨你左右。」

    「我這個人，最不能容忍背叛，所以，請你發一道誓言。」玄離月看著山恆，冷然道。

    山恆微愣，然後抬起右手，看著玄離月，一字一句斬釘截鐵道：「我山恆在此發誓，從此以後，只效忠玄離月一人，絕不背叛。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放下手臂，山恆看著玄離月，目光淡漠疏離，「現在，可以了？」

    玄離月點頭，對山恆道：「我要入宮一趟，山家這邊，你來收拾殘局。」

    玄離月說完，帶著雲棉離開。

    雲老家主走到山恆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子，跟了玄丫頭，將是你這輩子最大的造化。」

    說完，雲老家主背著手，晃晃悠悠地離開。

    雲棉是雲家的少主，國主並沒有正式下令廢黜雲家守護家族之名，憑藉雲棉少主令牌，玄離月和雲棉兩個人，帶著四名護衛，一路暢通無阻地抵達正陽殿門口。

    正陽殿是下朝之後，國主召集部分朝中大臣，商議軍國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