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呼聲更加激烈了，還夾雜了不少「我現在就要聽」之類的聲音，可托馬斯只能苦笑著搖搖頭，指指自己的喉嚨，表示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爬下樓梯後，幾乎已經手腳發軟了，演講的亢奮過後，托馬斯才發現自己消耗了多少精力，如果不是小約翰扶著，根本連站都站不穩了。

    四周已經被熱情的聽眾圍繞，前後左右幾乎都走不通，托馬斯只能被動地和伸過來的手虛握一下，維持著固化的笑容點頭回應。

    「牧師大人……人心……可用……」

    托馬斯用沙啞的聲音在加爾文身旁說道，老牧師立即會意地點點頭，接著就往身上施展了一個「聲波激盪」神術。

    加爾文順著樓梯爬上教堂大門上的石台，站在托馬斯剛剛站著的地方，大聲道：「各位，雖然沒到星期五的彌撒時間，但法洛斯教堂決定開始一場布道會，歡迎大家都來聽！」

    「曾經，一個男孩問自己的母親，為什麼我天天禮敬神，卻總是看不到他……」

    加爾文的演說比魯伯特高明得很多，直接從普通人的普通事情入手，把神和每個日常的生活聯繫起來，讓聽眾感覺親切、自然。

    托馬斯發現人們在聽加爾文說的時候，眼神已經從對《西遊記》遐想時的空洞，變成了對加爾文演說時的思索。

    「這比起在聖約瑟芬教堂，人們基本上都是雙眼無神地在回憶『神的花園』那壯觀的景象有很大不同，加爾文的水平還是可以的，可惜就是『神的花園』太能吸引人。」

    「小約翰，請幫我一個忙，把教堂大廳右角的募捐箱抱過來。」托馬斯對扶著自己的小約翰說道，他仿佛已經聽到錢幣叮咚作響的聲音。

    小約翰扶著托馬斯小心翼翼地坐到教堂前的台階上，飛快地就跑進了教堂中，不一會兒，就見他抱著半人高的募捐箱走了出來。

    可托馬斯還是低估了人們的熱情，在加爾文大聲地以「我神至上」的句子結尾後，虔誠的教徒主動向募捐箱走來，從懷裡一枚兩枚地往外掏錢幣，雖然比不上在聖約瑟芬教堂里那些權貴們的豪氣，但托馬斯知道這些人可能比那些有錢人更加忠誠。

    「一個身家幾百金幣的有錢人扔出一兩個金幣也許眼睛都不眨，但一個每個月只賺一個金幣的平民捐獻出兩個銅板，可能代表著他對光輝之神的信仰超過了對自己的重視，不管怎樣，後一種人才更有可能成為法洛斯教堂死忠粉絲。」

    托馬斯在這幾天翻閱各種典籍的時候就知道了，這個世界有金銀銅三種錢幣，一個金幣等於十個銀幣，而一個銀幣等於十個金幣，一個成年強壯的平民男子能夠每個月賺取一個金幣就是很不錯的事情了。

    像加爾文這樣的主教級牧師，每個月的薪水也不過是兩個金幣，而像托馬斯這樣的學徒，只有三個銀幣這樣象徵性的零花錢，當然在教會中，吃住都是全包的。

    半人高的募捐箱很快就被銅幣填充滿了，托馬斯用手推了推箱子，根本就沒法讓它晃動一下。

    抬頭看看魯伯特站立的地方，他那張國字臉已經氣得扭曲，臉上的大肉痣就像一隻蟲子一樣不停地變動，最終魯伯特狠狠一甩長袍，不發一言地轉身離去。

    魯伯特走了，甚至連聖約瑟芬教堂的執事都沒有了，無論魯伯特的「禮花」多麼好看，今天只能成為《西遊記》的配角，在這點上，他還是很清楚的。

    募捐結束的時候，托馬斯的肚子都已經開始咕咕叫了起來，不知不覺竟然都過了午飯的時間，可看到滿滿兩箱子錢幣，托馬斯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老加爾文順著梯子爬了下來，臉上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臉上的皺紋一個個都舒展開來，好像年輕了十歲。

    老牧師給托馬斯來了個大大的擁抱，抓著他的肩膀笑道：「你就是一個天才！你的《西遊記》徹底抓住了信徒們的心。你是法洛斯教堂，不，是整個新教派的幸運星！我都記不清有多少年沒有見到如此壯觀的場面了，你一定能成為名字響徹整個大陸的小說家。」

    托馬斯連忙謙遜道：「大人，這都是您領導有方，如果沒有您在我背後默默支持我，恐怕我也沒有機會寫出《西遊記》，而且，他們聽您的布道也是因為您說的精彩。」

    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表現出驕縱，自己的根基還在加爾文身上，而且，也真的是因為加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