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芙蘭·烏倫比爾·弗蘭里河沿岸】
「歐德利的『居所』……」
說是居所,但不過是用木板拼湊出來的簡單空間,裡面根本放不了多少東西,這樣子拼湊出來的房屋並不具備任何穩定性,只需要一場掛的猛烈的風,或者一場不算龐大的水,就能夠讓這些木製空間全部倒塌。
踩過布滿了樹葉和枝丫的泥土,在中午的時間點,卡蒙終於走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弗蘭里河的河畔,那些臨時居所聚集的地方。
弗蘭里河,源出靠近大海岸的斯溫山脈南麓,西北流至艾德文區域,折向西流,在南方形成長而寬的河口灣,最後於布里墨克南面注入大洋。
這裡並不是真正的弗蘭里河,嚴格來說,這是弗蘭里河的一條小支流,只是這裡沒有一個明明,索性就叫它弗蘭里河,烏倫比爾的弗蘭里河,這就是這一條河流的名字,在河對岸,有一些葡萄果園。
這也只是聽說,從這個位置看向弗蘭里河,視線只會被那霧氣遮蓋,他聽說,在對岸,是埃斯格里尼翁家的葡萄果園,只是聽說,也只能是聽說。
卡蒙沒有去過河對岸。
那弗蘭里河中間似乎有什麼東西,那是船,但應該不是烏倫比爾的船,烏倫比爾的船都是在港口直接駛向大海,而並不是在弗蘭里河這一片區域,或許是隔壁布里墨克的,也有可能是從別的地方行駛過來的,總而言之,這些應該不是烏倫比爾的船。
反正卡蒙不知道。
「找到了嗎?」拉瓦的聲音在卡蒙的身後響起,「我們……我們應該從哪裡開始尋找?」
「誰知道呢?」卡蒙看著那一排排過去的房屋,那些簡陋的木製盒子,他的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如果是按照知更鳥所說的,這段時間的歐德利都居住在這裡,他真的會把肉燭藏在這種地方?這裡看起來根本沒有任何的警戒措施。
「你剛剛,告訴了知更鳥關於肉燭的事情。」拉瓦說,「如果知更鳥也想要得到這個肉燭怎麼辦?那告訴他的話,我們不就在做沒有意義的工作……」
「那個肉燭是誰找到的都不重要。」卡蒙朝著第一個『房子』走去,「重點是得找到,那個肉燭一天不被找到,我們就一天得不到安寧,這是拉瓦圖號的肉燭,而最後一次乘坐拉瓦圖號的,除去歐德利,就只有你和我,只要那個肉燭沒有被找到,我們兩個就絕對不是『安全』的,明白嗎?「
他需要證明的是自己的『正常』,對著自己的信仰作證明確實是一個緩兵之計,但這種緩兵之計能夠為他爭取多少時間?那一個肉燭被誰找到都沒問題,但是,那一個肉燭絕對不能夠被『藏起來』,在那一個肉燭燃盡之前,它必須被找到。
哪怕是被另一個人找到,被知更鳥找到也好,被那些人找到也好,至少,需要讓這一個肉燭重見天日。
不然,等到那一個肉燭被使用完畢,他只能是歐德利的同黨。
當時的預計出海時間是十幾天,換句話說,那一個肉燭的燃燒時間應該能有十幾天,在這之前,去掉這幾天的時間,現在,留給他的可能只有不到十天的時間。
弗蘭里河上吹來一陣風,那風帶來了一種涼意,屬於秋季的涼意,並不是寒冷,是一種讓人忍不住發抖卻又不會寒冷的感覺,但即便如此,那些霧氣依舊停留在水面之上,朦朧的霧氣,還有其中遊動的黑色影子,那是船隻吧……那應該是船隻吧?
他推開了第一扇門,和他想像中的一樣,這種簡單粗糙的『房子』裡面就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甚至可以說什麼東西都沒有,就連那些看起來像是生活用品的東西也是不知道從那個垃圾堆撿來的。
那些木板房就連上鎖的必要都沒有。
「那,那我去找一下那邊。」
拉瓦指了指旁邊的幾個房子,他幾乎是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朝著一旁走去,拉瓦在推開門之前還會特地敲一下那虛掩著的門,說實話,敲門這個行為在此時根本沒有必要,但是回想起拉瓦平日裡的表現……算了,他能幹點事就算好的了。
肆·重複之神永不重複幸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