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號地鐵·其七】
唐雪·漢弗雷斯感覺,在跨越某一個節點的時候,她所看見的景色截然不同,從剛才那一節車廂之再到達這一節車廂的時候,有一種隱約的感覺,她很難去形容這種感覺,甚至可以說這本就是她自己的錯覺,總之,唐雪並不會放過這種微小的感覺,這種感覺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她相信自己,在無數次生鏽的子彈之中成長起來的直覺,已經成為了她的一部分。
手中握著火銃,這種現代的武器總能夠給人一種安全感,至少武器這種東西,可以不使用,但是不能夠沒有,腰間的懷表依舊在嘀嗒嘀嗒地走著,到目前為止,懷表依舊處於一個混亂的狀態,沒有從哪一個節點開始行走,也沒有定在某一個時刻,指針只是不斷逆時針轉動,轉動,不曾停止。
——【忌時禱告】,漢弗雷斯家族持有的惡魔的籌碼,當初唐雪正是依靠著這一個懷表,使用那一把槍,由 RH-Alan 公司製造的 RT-20 型 20 毫米大口徑狙擊步槍,在紐加哥的港口將子彈送進目標的大腦之中。
這是一個金色的懷表,在按動懷表上的按鈕之後,在決定好自己的目標之後,懷表便會開始倒計時,在倒計時結束的時候,持有這懷表的人對目標做出『傷害』行為,這一份傷害行為會被強制生效在目標的身上,並且確保這份傷害的實現。
正因如此,當初的那倒計時結束的時候,唐雪那『扣動扳機』的行為便是對目標的傷害,而藉助忌時禱告的力量,這一枚子彈準確無誤地洞穿了目標的大腦,二十毫米口徑的子彈,配上火藥帶來的衝擊力,足夠粉碎人的骨骼,扭曲人的大腦,用暴力將人的生理結構化為最原始的凌亂。
可以這麼說,只要持有這一個懷表,哪怕是從來沒有學習過使用武器的人都能夠簡簡單單殺死一個人,或許可以像是那些電影中的人,用一根鉛筆奪去三條生命,總而言之,這便是唐雪腰間的懷表,名為忌時禱告的懷表。
唐雪·漢弗雷斯按動懷表,便是對自己的一個準備,在確定目標之後,忌時禱告的倒計時才真正開始,省去了後來按動的步驟,只需要確定目標,畢竟,在自己扣動扳機的時候,倒計時一定會準時走到盡頭。
她在穿過車廂的連接處之後就開始覺得不對勁,她看著那幾位安靜端坐的乘客,一時間想不出來違和感在哪裡,她不由得想起了老漢弗雷斯先生說過的話語:不要低估污染事件,比如,當你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勁的時候,就代表著你的認知和思維很有可能被修改了,這種時候,環境已經不再安全,哪怕是自己看見的事物,也有可能是虛假的。
「修改認知……為什麼?讓我像這些乘客一樣安安靜靜嗎?」
唐雪喃喃自語,她看著這幾位沉默的乘客,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那還在嚷嚷大叫的勞倫斯先生,和這幾位比起來,勞倫斯反而還能夠給她一種活的感覺,這些乘客反而像是失去了魂魄,什麼都不在乎了。
是的,什麼都不在乎,不然若是看見唐雪這樣拎著把槍走進來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感到一些驚愕,可這些乘客就像是看不見唐雪的存在,對這樣一個高挑女性的到來無動於衷,這些乘客已經和普通人不一樣了,他們沉默地坐著,死寂地坐著。
「都是死人嗎?」
唐雪自己找了個不大恰當的比喻形容了一下這一節車廂的乘客,便朝著下一節車廂行去,她的腳步很平穩,沒有任何多餘的步驟,她計算著自己所到達的車廂,她正在前往地鐵的最末尾,在每一輛地鐵的末尾處都會有一扇門,打開那一扇門,就是緊急出口,事實上,那一扇門和車頭幾乎一模一樣,倒不如說兩者本就是相同的構造,地鐵並不需要掉頭,它可以直接朝著反方向前行,到了那個時候,車頭和車尾的位置便會掉轉過來。
下一節車廂也一樣是零零散散坐了幾個人,唐雪找不到任何問題,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總有什麼疑點被她所以往,只是在沒有發現之前,這一份矛盾只會存在於她的直覺之中,唐雪回想著自己在最初的那一節車廂經歷的一切,和現在對比起來,這兩者之間的區別或許就是違和感的來源。
對了,電子屏幕,在那
殺死一隻妒魔女·陸拾伍 十一號地鐵(其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