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笛之絕愛傾城 第二章陌生女竹林相遇 葛雲娘臨危受命
劉尚書無意間聽到有人在練劍,他走近一看,原來是他最不受寵的「女兒」。看見南無月被自己捏在手裡,就好像魂笛已經到手了似的。但是,不把魂笛切切實實握在手中,終究是缺少實在感。對於劉正來說,能讓他完全相信的人只有死人,而能讓他完全放心的事,也只有已經落成的事。劉正步步走近南無月……
南無月習劍時,最不喜旁人的打擾,刀劍無眼,更何況人心無情。
「誰?」南無月欲一劍刺向藏在那叢青竹之後的人。劉正從容地從那叢青竹走出,南無月見此迅速將劍收回劍鞘。
「大人——」南無月走近,恭敬地向他行禮。
「為何不叫我『爹』?」劉尚書冷冷地問道。
「回大人,無月心中只有『大人』」,南無月仍然保持著雙手作揖的禮態,臉上無任何表情。小時候,南心慈不准她叫劉尚書爹。但她只是個孩子,哪裡能理解南心慈心中的苦,劉正這個卑鄙小人,竟然想讓她的女兒認賊作父,休想!後來,小南無月還為此和南心慈哭鬧,南心慈只得下狠心威脅小南無月,只要她敢叫劉正一聲爹,她就往自己身上劃一刀。小南無月心中十分痛苦,她不想看娘這麼傷害自己,只得哭著答應不再叫劉尚書爹。不過從那時候起,南無月的心中的一切溫暖就開始一點一點被抹掉。而且在後來的日子裡,她似乎越來越理解娘為什麼那麼恨他了,或許是他當初拋棄了娘,一個女人最大的痛莫過於此。
「哼——」劉尚書心中充滿了怒火,但他很快便將心中的怒火平息下來,她也確實不是自己的女兒,她只是自己手中一顆小小的棋子而已,等知道魂笛的下落,她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而這一天,馬上就要到了……
「快十八歲了吧?」劉尚書故作笑態。
「回大人,次月十三日便是無月的十八歲的生辰」,南無月依舊很平靜地回答道。
「次月十三啊,十三…」一絲邪惡的笑意從劉尚書的臉上划過,稍後便捋著鬍子離開了竹林。一路上他早已忘了什麼是累,什麼是生氣。大事將成,他此時的心情如那洶湧的波濤,形容不盡的激動。次月十三?看來他得好好做準備了。這一次是「女兒」的十八歲生辰,可得好好為她操辦一番,一定要叫她們到了陰曹地府都還能記得!南心慈,南無月……
而南無月呢?她並不知道她的人生即將發生她自己從來就沒有設想過的巨大變化。此時的她繼續保持著那所謂「無情」心,繼續修習她的劍法。或許只有等到她真正步入江湖時,她才會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無情。現在的她,終究還是羽翼未豐的雛鳥。
即將到來的禍患恐怕也只有她最敏感。鎖心閣里,燈台里的燭光微微弱弱地閃爍著,這裡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沉寂。此時,南心慈正在做她最後的準備。這一次,她一定要讓無月永遠離開這裡。南家人的使命,就由她來結束吧。她只希望,無月今後能夠隱姓埋名,過真正自由的生活。
雲娘走進屋來,她已經按照夫人的吩咐,為下個月小姐的生辰做好了準備。
「雲娘,我已經快不行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無月。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如今你一定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南心慈向雲娘跪下了。
「夫人,您快起來,奴婢承受不起啊,」雲娘趕忙扶起南心慈。「夫人,當年您和老爺拼死保下我全家人性命。雲娘一直因難報大恩有愧於心,曾想一直混於劉府服侍夫人和小姐以對夫人的恩情稍作彌補。如今夫人有事托於雲娘,便是上天給雲娘報恩的機會,雲娘定當萬死不辭!」雲娘的眼神十分堅定。
「雲娘,我知道你心善」,南心慈將雲娘的雙手握住。「雲娘,我要你在無月生辰時帶她離開這裡,越遠越好!你絕對不能讓劉正找到無月!」南心慈走到窗前,「南家人的使命,無月…」
想起從前,她覺得真的很對不起無月。因為她身負家仇,她記得南家掌家人的職責,更記得與劉正之間的血海深仇,可唯獨忘記了她母親的身份。這麼多年來,她對無月一向冷淡,逼無月拼命習武修法,以致無月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可惜,她沒有機會盡到做娘的責任,好好補償無月了。送走無月,這是她唯一,也是最後為無月所做的了。
很快這就到了南無月十八歲生日這天,這似乎和以往沒什麼不同,鎖心樓里,一桌簡單的酒席,不變的人,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