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的身後一起習武修煉，小小的人兒，從不怕苦，被人欺負說是沒娘的孩子時，跑回來問他，她的娘親呢？

    漸漸長大，成了大姑娘了，她悄悄的告訴他，她喜歡慕容逸軒，將來她要嫁給他，當他的新娘，再後來……

    那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著，仿若就在昨日發生的一樣，那樣的清晰，那樣的深刻，那樣的觸動著他的心。

    他的女兒，他的清歌，是在蘇若雲用詭計時被害死的吧？再次歸來的女兒，堅強而獨立，自信而張揚，時而清冷孤傲，時而古靈精怪，時而嬌憨可人，時而睿智沉穩。

    而這些，都是以往的清歌所沒有的。她歸來後的改變，他們不是沒察覺，只是，他們都沒有懷疑，因為那就是他的女兒。

    不僅是因為那容顏是，就是那感覺也相似，那種親人間的血脈之情讓他們從沒懷疑，也不會去懷疑，可當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他，他的女兒死了，現在的女兒，已經不是他女兒本人了。

    這種心情，誰可以體會？

    但，小九並不是蘇若雲，蘇若雲易容成他的女兒，為的是從他們鳳家得到好處，為的是得到他們的一切，為的是利用他們，蘇若雲從未將他們當成真正的親人。

    可小九不是，他很清楚這一點的不是嗎？

    這幾年來，她是怎樣對待家裡人的，他看得清清楚楚，也感覺得真真切切，她將他們都當成了自己的親生父母，親爺爺，將他們都當成了她的親人，她護著他們，在鳳家危難之際，是她挺身而出守護著鳳家。

    是她以一人之力撐起了一切，是她為他們擋去了危險，是她為他們建立了鳳凰皇朝，甚至，就連如今他夫妻可以團圓，也是因為她。

    因為她千里迢迢的從鳳凰皇朝孤身一人前往強者如林的八大帝國，是她歷盡危險，將婉容從三陽子的手中救了出來。

    他有什麼資格去怪她？他有什麼資格說她不是他的女兒？他又有什麼資格，去否決她以往為了家人所做的一切？

    難道就單憑那黑衣人的幾句話，他就可以推翻一切，不認這個女兒嗎？

    不！

    哪怕她的靈魂早不是他的女兒，卻也是上天送給他們鳳家的第二個女兒，上天定是知道他女兒沒了，所以才將小九送到他們的身邊，讓她代替著清歌，在他們的身邊盡孝，讓她代替著他們的女兒，成為了他們的女兒。

    鳳九和上官婉容相視了一眼，有些擔心。因為鳳蕭怔怔的靠坐在那裡，看著鳳九無聲的流著淚，那種悲傷，讓她們的心情也沉重起來。

    「爹爹？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鳳九輕聲問著，眼中，聲音中，掩不住的是她的擔憂。

    「夫君？你怎麼了？」

    上官婉容也擔憂的問著，她上前握著他的手，輕輕的搖晃著他，將他拉回神來：「夫君？你怎麼了？你說話啊！別嚇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突然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