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白姑已經沒有機會揍她。

    「你，你不是想要內丹嗎？若你再逼我，我就只能自爆了。」白姑有些慌了，沒想到這法師會不按常理出牌。

    明明說過想要她的內丹，怎麼現在又一臉不在乎的模樣？

    「內丹嗎？呵——我突然想到，黃大仙身上也有，雖然你的更好，可得不到有什麼用，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這話說的更欠揍，黃姑很想學白姑一樣掏出內丹來自爆一下。

    「看來你捨不得自爆呢！」鳳歌步步上前，距離白姑已經只有數步之距。

    當然捨不得自爆，這可是她苦苦修煉了七百年的內丹，若失去內丹，它就算不死，也只是一隻尋常的白狐，一隻隨時可能死去的老狐。

    「大法師，是我錯了，救大法師看在我苦修數百載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我保證，將來我一定會多行善事，再不作惡。」白姑突然將內丹給吞了下去，一反先前的態度，跪在封妖陣里，朝鳳歌磕頭求饒。

    鳳歌搖頭，她從白姑的眼裡，看不到一絲悔惡之意，只有十分勉強的委屈求全。

    有些惡可渡，有些惡，渡不得。

    她二話不說，舉劍便刺。

    白姑雖然跪地求饒，卻並沒有完全放鬆下來，見她舉劍，身形就地一滾，險險避開，隨即狐面一變，先前的可憐又變成惡凶之相。

    「你區區一個人間法師，竟敢冒險得罪天下狐族，好——很好，我今日就是拼著一死，也絕不——」說話間，她引動內元，準備自爆內丹。

    哪怕是死，她也絕不能讓這可惡的人類得逞。

    然而，就在她調動內元爆丹之時，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她的脖頸，令她再也說不出話來，後頸命穴被死死扣住，那調去爆丹的內元突然就失去控制，在她體內橫衝直撞，瞬間便傷了五臟六腑。

    誰能想到，傷她的，會是她自己。

    而這時，誅邪劍已至眼前，她幾乎是眼睜睜看著那泛著淡紫光芒的劍身刺進了它的身體裡。

    生命流失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嗎？那種無力感，無力到讓她絕望的感覺，就是死亡嗎？

    掐著她脖頸的手突然撤去，繃的很直的身體軟倒在地，眼皮沉如千斤重，再也睜不開。

    鳳歌拔出劍，迅速從白姑體內取得內丹，面上泛出一抹笑顏，只那笑中，帶著一縷憂愁。

    剛剛，夜滄瀾出手了。

    這一次，他又會因此受什麼懲罰？

    將內丹收好，再用靈符收下白姑的妖魂，撤去五行封妖陣，這才回身面對夜滄瀾。

    「你不信我能做到？」她問。

    夜滄瀾搖頭：「我信，但我不想，你受傷。」

    若白狐自爆成功，數百年修為瞬間爆發的力量，絕對會對她造成傷害，他不能讓這種事發生，絕不能。

    「哪怕因此被罰面壁百年？」她追問。

    夜滄瀾笑，長臂從黑霧中伸出，大掌揉了揉她的後腦勺：「傻丫頭，不會被面壁百年的，頂多——三天。」

    真的嗎？鳳歌拿眼去看上官朔，上官朔趕忙避開她的眼神，假裝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