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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場的人突然安靜下來，沒有一個說話的。

    這種變故和他們理想中的並不一樣，他們以為只要推出一個替罪羊就可以暫時保住自己的小命，他們不是沒想過反擊，但是小丑所展現出來的能力遠遠大於他們的想像，恐懼感扼住了每個人的心，讓他們失去了反抗的信心，因此，當關毅一下砍倒十五個人的時候，他們是震驚的。

    那種突然被點清的現實暴露出來：這個酒店裡的一切不是不可摧毀的。

    而突然復活的小丑又給他們的心靈狠狠一擊。

    這個小丑，難道是殺不死的嗎？

    丁睦坐回椅子上，心臟嘭嘭嘭亂跳，他剛才居然覺得一個男人很性感，簡直瘋了。

    他看著台上五個小丑，心裡一陣緊張，想看台上又不敢看，生怕關毅碰上狠角色沒法收拾。

    關毅抬手蹬腿，幾個輾轉間解決了一個小丑，也把本來聚集的小丑們攪亂了陣型，變得分散。

    那個被關毅幾刀切碎的小丑散落一地的屍塊迅速變大，轉瞬間又成了三個小丑，這次的變化速度明顯比上一次要快很多。

    「哥！左邊第二個！」白姍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朝著關毅喊道。

    關毅應聲而動，幾個閃身間移動到那個小丑身旁，舉刀劈下！

    小丑不知從哪掏出一根球棍，攔住刀鋒，雖被利刃劈斷球棍，卻也攔住了刀鋒。

    丁睦看得心急，卻又幫不上忙，只能在那裡干著急。

    舞台上的小丑團團圍住關毅，欲用人海戰術把關毅解決掉，關毅走位風騷，閃現及時，躲過了幾次攻擊。

    丁睦在觀察的時候發現這些小丑雖然長得都一樣，但是他們的肢體都很僵硬，機動性不是很好，像是同一個控。

    當舞台上的小丑數量增加到十一個的時候，小丑掉落的肢體不再分化成新的個體，而是真正的造成傷害。

    「那獅子是你養的？」關毅在砍向配合默契的小丑間隙突然笑著問他。

    沒有人回答，他還是面不改色地繼續問：「我說你留那屍體幹嘛用呢，原來是給你那狗吃。」

    堂堂草原霸主，百獸之王，被他稱呼為「狗」，這種蔑視讓小丑面目更加猙獰。

    「秦鷹！」關毅突然聽到耳邊有人叫他的假名，聲音他很熟悉，是丁睦的聲音。

    清潤而年輕的聲線有著獨特的吸引力。

    「狗東西，誰你都敢模仿。」關毅突然下了狠手，一刀切掉眼前小丑的頭顱，反手一刀斬斷旁邊小丑的臂膀，血液橫飛，碎肉飛濺，他站在這飛濺的血肉之間，美得跟油畫裡誘人走向地獄的惡魔一樣。

    丁睦看著眼前的一幕，眼都不敢眨一下，在他聚精會神到達極致的情況下，他的眼前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暗，一副與他原來所見並不相同的畫面展開在他的眼前——關毅渾身上下流散著金黃色的火焰，金色流光隨著他每一次橫切飛逝，斬斷散發黑色霧氣的小丑的軀體。

    而其中一個小丑身上的黑氣尤其濃郁，仿佛被燒焦的正在冒著黑煙的人。

    那些黑氣縈繞在他的周身，源源不斷的從他的頭部散發出來。

    「左邊第二個！砍他的頭！」他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一切動作似乎放慢了映射到丁睦的視網膜上：關毅抬手直接扛過旁邊小丑向他攻擊的球棍，雙手齊齊握住刀柄，兩腳在兩邊小丑身上一蹬，一個借力，從頭頂向著那被丁睦指出來都小丑直直劈下！

    「咔擦咔擦——」

    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碎裂聲響起，所有小丑在他砍下的那一刻就靜止不動了。

    被劈倒的那個小丑沒有流血，而是像一塊木頭一樣渾身裂開，抽搐著倒在地上，肥胖的身軀不再蠕動分化，臉上的油彩整塊脫落，像一個厚重的面具一樣兩半開裂落在舞台上。

    當油彩面具脫落後露出裡面小丑本來的臉時，關毅才發現：小丑沒有五官，那不是一張臉，而是一塊沒有凸起的皮膚。

    「生在舞台上，死也在舞台上，還真是個敬業的小丑。」關毅一腳踢開旁邊已經垂頭不動的小丑。

    這小丑偷了死在這裡的那些人的魂，當做自己的。

    關毅甩甩刀，在旁邊一個小丑身上抹了抹，用刀尖挑開小丑的頭，卻沒有發現什麼東西。

    他挑挑眉，又利落地劈開旁邊小丑的頭，沒有鮮血，只有木屑，和剛才那血肉飛舞的狀態完全不同。

    還是沒有。

    舞台下的觀眾開始躁動起來，關毅像是才想起來一樣，對著話筒說了句：「你們能出去了，但是最好回屋去，別亂跑。」

    眾人哪敢再留，在試探著過了門發現真的沒有問題之後，一下子走了大半。

    剩下的人只有幾個工作人員，和丁睦他們。

    他們團里的人有的好心問他走不走，丁睦覺得自己不該走，於是搖了搖頭，那人也不強拉著他走。

    等人都散了，他看了范正源一眼，隨即走下觀眾席，喊了聲：「關哥。」

    「別叫關哥，那麼見外，叫哥就行了。」關毅擺擺手，「小丁，要不是你，哥還得在這耽誤老長一段時間呢。」

    「哥。」丁睦總覺得有些彆扭。

    「哎。」關毅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