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不入未應門 第230章 出山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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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出山的途中,關毅突然罵了一句:「草。」
丁睦問:「怎麼回事?」
「快沒油了,明明加滿的。」關毅皺著眉頭。
司衡果真偷了他們的汽油,丁睦笑了笑,又突然想起了小貝。
剛想起來,他就感到手機一陣震動,掏出來一看,上頭提示是:「十夜陰山有一條新消息。」
他點開一看,上頭寫著:「哥哥,我在這裡呢,我保護你,痛痛飛走。」
名字是:「小貝。」
小貝出來了,沒有隨著站點一起消失,因為曾是站長的一部分嗎?
他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裡面裝著那個他帶進來的紅色手鈴,他進第二個站點的時候帶的東西不少,結果出來的時候,全身上下他帶進來的東西就帶著了手機、手鈴、背包和自己這身衣服。
看來,還是關毅有經驗,把必需品全部裝在一個包里,儘量減少隨身攜帶的重量,該走的時候不需要再收拾,隨時提了就走。
程溯翔趁著車還沒開出去,開始集中處理他們的戰利品,一邊看一邊對那堆髒兮兮的東西嘀咕自己餓了想吃饃片。
這趟進去雖說危險,但收穫頗豐,頂好的就數那幾位老師的石頭、兩位站長的石頭還有從麒麟嘴裡摳出來的石頭這幾個了。
按規矩,應該是按勞分配,因為在以前進山的人多半是臨時湊的二道子,不像後來幾個家族似的靠這東西發了家後聯合進山。
二道子,最初是指那些賣石頭的散亂商販,大部分是逃荒過來的,無依無靠,以賣石頭為生,基本上都在陰山的外圍活動,身上扎兩道白布,所以得到了一個「二道子」的諢名,那白布不光是他們山外人身份的證明,還能在受傷的時候備用。
再後來,這個詞就說的是在進山途中不合群的散人,單槍匹馬自己幹起來,自己拿的石頭自己留著,不跟別人一起走,這種人一般有自己的門路,但拿到的東西多半沒有保障,而且,在進山的時候,這種人是個隱患,他們沒有牽掛,很容易在出山的時候殺人奪寶。
後來二道子多了,撿了漏、發了家,就慢慢地湊自己的班底,這就是有些家族隊的前身。
「小丁,現在精神怎麼樣?」關毅開著車,不方便仔細地去瞅丁睦的傷口,只能問問他身體情況,大致判斷一下狀態。
「還行,傷口失血量很少,止血及時,現在有點疼,但是可以忍受。」丁睦說道。
那傷口哪是有點疼啊,那是疼得厲害,除了沒流多少血之外,和普通傷口沒啥區別,但他不能給倆人添麻煩,也同時覺得自己也該堅強起來,因為他心裡有些東西需要去證明。
沒等關毅開口,他就主動提出:「哥,那個麒麟蹄子上的石頭,能不能給我,別的我都不要,我只要這塊就成,行麼?」
他知道自己這要求有點苛刻,他在這個站點不光沒幫上什麼忙,還大幅度地拖了後腿,現在再提要求,怎麼都覺得不應該。
「怎麼回事兒?這石頭」關毅挑了挑眉,他本來想給丁睦一塊站長石一塊npc,結果青年提出了這個,不由得好奇,問道。
「這石頭不是什麼好東西,真正好的,是它裡頭的玉。」丁睦下意識摸上了胸口,那裡原先掛著一塊護身符,現在被他摘了放包里了,他轉了個頭讓大橙子給那石頭敲開,接著轉回來給倆人說。
「司衡說,當年也有個丁城,進了山,臨走的時候把他隨身的玉塞進麒麟手心裡了,那玉是塊貔貅,貔貅從眼睛到尾巴,有一根血線,看著就跟麒麟泣血一樣。」他抿了抿嘴,似乎有些緊張,聲音也低沉了些:「我父親他,也有一塊和這描述一模一樣的石頭。」
石頭開了,跟丁睦描述的沒有兩樣。
關毅一聽,點了點頭,說道:「那這石頭本來就該是你的,談什麼不要別的呢?要不是你眼尖,我們可能還沒法殺了站長拿這麼多東西。」
「對啊嫂子啊不是,丁哥,要不是你,我們興許就忽略這東西了,我跟你說啊,我哥以前進山的時候,從來都是同一批里出來最快的,你知道為啥麼?」程溯翔沖丁睦挑挑眉毛,努力把他注意力吸引過來,「因為我哥他一進去就開始到處亂竄,能收集站長信息就收集站長信息,不能收集就把礙他事兒、想害他的都給幹掉,誤打誤撞就幹掉站長了,你看看,他這樣咋能拿多少東西?」
丁睦看他這眉飛色舞的樣兒,覺得有意思,忍不住笑起來。
關毅開著車沒法敲他,只能警告一句不讓他把自個以前年少輕狂的事情拿出來說,斥了一句:「大橙子你老實點兒啊,等著我以後把你黑歷史講給你對象。」
「哼,我對象肯定比你溫柔,丁哥你知道嗎?他這人可囂張了,為了不讓黑和澤注意他,仗著自己牛逼去招惹人家npc,人家一惱火就對他動手,嘿,他的機會就來了,一刀給人家切死!」程溯翔做了個「切」的手勢,眉弓的那道兒疤都跟著一挑一挑的,「要不是范輝,他哪能拿那麼多東西——啊,范輝就是那個假名是范正源的人,他的眼沒你厲害。」
「成了!」關毅咂了咂嘴,「你咋那麼多話,把你嘴巴子閉上,老老實實坐那兒,不然我扣你零花錢。」
他怕丁睦覺得他把青年叫過來就是為了利用青年這雙眼,怕丁睦心裡有疙瘩。
「哥你咋」程溯翔一抬眼看見他哥威脅的眼神,只能訕訕地閉了嘴,心知自己黑歷史比關毅更丟人,一旦暴露就是一輩子的笑話頭子。
丁睦笑得更開心了,連帶著他肩膀那傷口都不怎麼疼了。
關毅瞥到丁睦臉上疼出來的津津的汗,心口窩跟被刀子攮似的,霍霍的疼,好似那傷口不是傷在丁睦肩膀上,而是一刀一刀戳在他心口上,不知怎麼好。
他說:「這石頭還是你的,從司衡那出來的石頭,也留給你,你跟我在一塊,丁家就基本絕了後,這我得補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