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看著結束通話的周暮行出現在眼前，蹙眉疑惑的問：「你在笑什麼？」

    周暮行摸了摸下巴：「我有在笑嗎？」

    江眠點頭：「就像是那種幹了壞事、調皮搗蛋的笑。」

    她腦子裡蹦出一個和周暮行此刻的笑容非常貼切的詞彙，張嘴就吐了出來：「老奸巨猾，老謀深算！」

    周暮行唇邊的笑意明顯了許多：「我可不會幹壞事，除非，別人先來招惹我。」

    他在江眠旁邊坐下，把她的手拉到自己大腿上隨意的把玩著，一起望著窗外的風景，笑意莫測：「老婆，如果我真的是老奸巨猾的人，你會嫌棄我嗎？」

    江眠想也不想的搖頭：「就像你說的，如果你真的算計比人，那一定是別人先招惹的你，你這叫『正當防衛』。」

    她靠在周暮行的肩上：「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是我千挑萬選的男人，品性不會有問題的。」

    周暮行臉上蕩漾起幸福的笑意：「你也是我千挑萬選的女人，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晚上江眠入睡以後，趙靖的電話打了過來。

    周暮行的手機調了靜音，但是屏幕剛一亮起，他就接了起來。

    很明顯，他一直在等這個電話。

    「小周總，基因檢測的結果出來了。」

    周暮行也有心跳異常的時候。

    他的手緊緊的握著手機，緊張到沒有出聲。

    雖然就算江眠真的是江明亮的親生女兒，他也有的是辦法讓江明亮一家永遠消失在江眠面前，讓她這輩子都不要再為他們皺一下眉頭，但是內心深處，他仍舊希望，她和他們，沒有瓜葛。

    他們那群骯髒的人，不配和江眠有一絲的聯繫。

    好一陣的安靜過後，趙靖那邊試探的問了一句：「小周總，在聽嗎？」

    周暮行緩緩的吐出一口氣：「說結果。」

    電話掛斷的時候，他的眉頭依舊緊鎖，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情緒來。

    他把手機輕輕的放回原處，然後在江眠身旁躺了下來，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胸膛緊緊的貼在她背上。

    「老婆，晚安。」

    ——

    江明亮沒什麼耐心，他還真擔心五天後周暮行就把他趕出京北，所以他在醫院待了一晚，第二天就給周雲朝打了電話去。

    周雲朝明顯很意外，知道江明亮的身份後，語氣並沒有好多少，甚至有些慍怒。

    「你來做什麼？我警告你，眠眠馬上就要生了，你要是敢去騷擾她，我不會輕易饒過你的！」

    周家祖孫倆說話的語氣如出一轍，都對江明亮抱有莫大的敵意。

    江明亮對他不友好的態度並沒有生氣，臉上仍舊帶著笑：「親家叔叔，也不知道眠眠和你們說了什麼，讓你們都把我當敵人看，說到底眠眠是我親女兒呀，我要是真不喜歡她，能把她養這麼大？我這次來，就是看她要生了，來陪她的。」

    「不需要你陪！眠眠現在不缺關心她的人，你江家不要她，我們周家要！」周雲朝氣得吹鬍子瞪眼，怒氣衝天。

    「既然你們這麼疼她，那我也就放心了，那我過幾天就回去。」

    「趕緊走，以後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

    「但是走之前，我還有些話想和親家叔叔說呢。」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是關於我女婿的，我想親家叔叔，是有興趣聽的。」

    「小暮怎麼了？」周雲朝的語氣果然變了。

    江明亮臉上帶著胸有成竹的自信笑意：「我看網上說，小暮失蹤這段時間，是去國外工作了，但是我們林陽縣很多人明明看到，他是在林陽的呀。那時候他呃挺糟糕的穿得破破爛爛，邋裡邋遢，說直白點，跟乞丐沒區別」

    周雲朝的聲音陡然有了森寒：「你想說什麼！」

    江明亮嘿嘿一笑：「老爺子，這些私密話題，我們還是見面聊比較合適，畢竟，一兩句話，是說不清楚的。」

    江明亮是第一次來這種裝修得富麗堂皇的高級會所。

    他戴著帽子，遮住頭上的紗布，跟著服務生往包廂走，路上左顧右盼，眼裡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