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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製片人直接報了一個數字，而後還含蓄的提到，等劇組殺青製作完成後，後續會有各大衛士影視渠道的推廣。

    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眼紅的大資源。

    老陳——直接不氣了。

    瞬間覺得投資人的要求應該又合理，他不自然的咳嗽了幾聲：「……額那個，那行吧, 我先不跟你說了，我，我倒時差，等下別耽誤接下來的拍攝。」

    製片人微笑著滿意的掛了電話。

    ……

    黑色轎車饒進極具建築行現代化的科技園區里，整片區域占地面積廣闊，風格冰冷，鋒利，迎面而來的科技感。

    一路望去，空空蕩蕩, 沒有一個人，只有十幾個半人高的機器人穿梭其中，紅色的眼睛上下掃描，嘴裡時不時發出機械的聲音，隱約說出『01正常巡邏』『05視野無異常』『08正在接收指令前往可疑點勘察』等字眼。

    它們的巡邏路線全部圍繞著中心點一棟高聳入雲的樓層外圍。

    內圍則全部換成了真人——

    幾列隊統一黑色著裝，呼叫機掛在左肩，身材高大，眼神鋒利無比的西方面孔男人，正嚴格的管控內圍的出入。

    只不過當那輛沒有標誌的轎車駛入視線時, 他們甚至連常規的三道身份驗證都沒有進行，神色嚴肅行了注目禮後，直接放任它通行。

    通行卡刷開電梯。

    時硯走出去，五六個東方面孔的人已經在外等候已久。

    為首那位一見到人，連忙扣好西裝外套的紐扣，激動地上前：「終於等到您了。」

    男人年紀明顯是年長於時硯，兩鬢依稀還能看到白髮, 對少年的態度卻仍舊恭敬又尊崇, 不敢怠慢一絲，男人眼底有明顯的烏青，看來熬了不止一個通宵。

    時硯微頷首，帽檐下的黑眸冷清一片：「傅勛呢。」

    副董的名諱直接被眼前的少年就這麼不痛不癢的說了出來，中年男人也沒覺得有任何不妥，趕忙回答:「副董還在辦公室開視頻會議。」

    高達八個小時會議時，無間斷無休憩的八個小時，說是會議，不過是合作商單方面對傅董的施壓與責問罷了，總之，一團糟，讓人頭痛發麻。

    四面八方都過來壓迫，逼著傅董給出一個『完美無缺』令所有人都滿意的解決方案。

    「您這邊請——」

    中年男人引路。

    中央辦公室的門同樣需要刷卡，區別在於，需要權限最高的卡。

    門一開，身後的人撤離。

    時硯一個人走了進去。

    闊氣辦公桌前的男人聽見動靜，立馬從筆電屏幕後面探出頭，露出一張硬朗卻因眉骨一縱八公分刀疤顯得有些痞氣的臉。

    很難將方才中年男子口中他們尊敬的位高權重的傅董和眼前這張一看就覺不靠譜的臉聯繫到一起。

    「阿硯？」

    傅勛對著視頻那頭用法語說了句暫停, 而後把話筒關了，起身，露出久別重逢後興奮的開懷笑容。

    「嘖, 我不是連續三十個小時沒睡，出現幻覺了吧？」

    眉梢吊兒郎當的透著輕鬆，甚至還有閒情開玩笑，完全看不出他有一絲處於困境當中的窘迫。

    如果不是他髮絲上的髮膠已經結成一坨了完全沒空去清洗的話。

    再次見面。

    時硯仍舊一如既往，一如當年那個總愛冷著臉的少年，面對人，無論何時，情緒都冷冷淡淡的，沒有一絲變化。

    跟樓下那些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哦，那些機器人使用的程序還是他幾年前做出來的，至今都不需要更換，仍舊先進得一批。

    傅勛早就習慣他這幅樣子，猶記得那時他還說過這小子一定是在裝逼，裝高冷，故意裝成女孩喜歡的高嶺之花的模樣，他和蕭鏡珩兩兄弟就總是有意想逗他多說幾句話。

    誰知道時硯性子是真的冷，用一副在看傻逼的眼神看他們。

    ……

    時硯掃了眼鐘錶，而後微皺起眉，直接上前把傅勛的視頻會議給關了，然後坐下，將一個黑色的u盤插入電腦中，修長的手指敲在鍵盤上，行雲流水。

    傅勛微愣，『嘿』了一聲：「我靠，就這麼關了？那可是好幾個百億的金主爸爸，正上頭上火呢。」

    嘴上是這麼說，卻完全沒責怪時硯的意思，反而還很縱容，傅勛往旁邊的沙發懶懶一趟，翹起二郎腿，端起冷掉的咖啡，還很有興致的調侃。

    「吹著鬍子罵了我半天都不帶停不帶喘氣的，一點不尊老愛幼，我視頻這麼一關，這要是被氣出心臟病可怎麼整，這老頭罵人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呢。」

    「……」

    叭叭叭說了這麼多，沒人搭理。

    也完全不影響傅勛發揮，他在時硯面前插科打諢的習慣，是狗改不了吃屎，他能一個人單方面說到天荒地老。

    「誒，阿硯，待會兒咱們去吃什麼啊，大老遠的，我們這麼久沒見了，要不讓蕭鏡珩那兩個逼也過來，一起吃頓飯？」

    即便分別許久，話里的熟稔卻絲毫不減。

    「有家牛排還挺不錯，餐廳里那個拉小提琴的拉得跟二胡似的，太久沒回國，聽著聽著還能勾起我惆悵的鄉思，哎——」

    「……」

    在這寸土寸金的地界，坐擁繁華充滿精英的整片辦公樓區，從隨便一跺腳，行業就抖三抖的人物嘴裡，說出這麼接地氣的話。

    除了傅勛，真的沒誰了。

    他還想再說點什麼。

    電腦屏幕前的時硯已經抬起頭，冷冷的嘲諷：「三十二道高級程序鎖里的數據你都能泄露弄丟，讓人反將一軍。」

    「勸你乘早把腦子捐獻給垃圾站。」甚至都沒有說捐給慈善協會，因為捐了，也沒人要。

    傅勛：「……」

    傅勛頂了頂腮幫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