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習劍飛並沒有如願以償。

    他沒有看見瓷盤打爛了兩個女孩子的臉。

    他自己的臉上，反而感覺到一陣生生的疼。

    似乎是誰在他的臉上打了一拳。

    可是這一拳卻實在太快，快的連他自己都沒有看到是誰出的手。

    習劍飛的半邊臉上，立即腫了起來。

    腫的就像個注了水的豬頭。

    他的另外半邊臉，卻漲得通紅。

    紅的簡直像一隻被煮熟了的大螃蟹。

    兩個女孩兒卻笑得更加開心了。

    小姑娘還在指著習劍飛的半邊臉頰，一邊笑著，一邊戲謔道：「小姐，你看他現在的樣子，像不像一頭受了傷的豬？」

    大一些的女孩兒卻嘟著嘴搖了搖頭，道：「他不是狗嗎？怎麼又變成豬了？你這個小丫頭，眼睛長到哪裡去了？」

    習劍飛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這些，是他從來都沒有受過的屈辱。

    而屈辱，

    只有用鮮血才能償還。

    ——仇人的血！

    此時他的眼睛中，已經不僅僅是憤怒，而是殺意。

    一種欲殺人而後快的凌厲的殺意。

    殺意蔓延到他緊縮的眉頭中央，成了殺氣。

    殺氣籠罩著他的臉。

    甚至是他的脖子，他的身軀，他的手。

    右手。

    握劍的右手。

    殺意一起，殺念已動，只等殺機。

    殺機稍縱即逝。

    他已經在江湖上打滾了這麼多年。

    活了這麼久！

    能在這個爾虞我詐，肉弱強食的江湖上活下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時刻懂得忍耐。

    忍人所不能忍。

    可是習劍飛卻已經忍無可忍。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弱者靜待時機，強者自創殺機。

    他自認為他是強者。

    除了抱月閣那幾個閣主和一把刀之外，唯一的強者。

    於是他立即拔劍，出手。

    他手中的劍似一條張嘴吐信的毒蛇，刺向大女孩兒的咽喉。

    可是這把劍，卻比毒蛇更快，更毒，更狠辣。

    本來歡笑著的大女孩兒，此刻臉上已經有了驚恐的顏色。

    習劍飛的嘴角，卻不由得向上挑了一挑。

    這是勝利者的笑。

    馬上，就能看見這個女孩兒的鮮血，從她的咽喉里湧出。習劍飛的瞳孔中，似乎竟然有火焰在跳動。

    貪婪、嗜血的火焰。

    可是在剎那之間，火焰卻遇到了寒風，冷雨。

    跳動著的篝火，畢竟不能與漫天冷雨對峙，抗衡。

    火焰立散。

    習劍飛的手中的劍，也脫了手。

    劍**進了二人粗的木樁中，直沒至柄。

    一隻握了三十六年劍，練了三十六年劍法的手，怎麼也能讓劍脫手？

    可是劍偏偏就脫了手。

    在最不該，最不能脫手的時候，

    脫了手！

    被另一把劍，震脫了手。

    燕寒山的劍。

    劍未出鞘。

    卻帶著三分涼，三分冷，三分寒，和一分的不可一世。

    他的人，也已經站了起來。

    他身高七尺五寸，可是此時的他看起來，竟然足足有九尺高。

    「好劍，好劍法！」長孫乘雲忍不住說了一聲。

    燕寒山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能在二少爺身邊的人，果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長孫乘雲跟著道。

    郭嘉正色道：「燕叔叔當然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他卻不是我的僕人，而是我的長輩。」

    長孫乘雲一笑，道：「二少爺貴為『連雲山莊』的二莊主，卻沒有一點莊主的架子，已經十分難得。更難得的，卻是二少爺在三年前以十六歲的年紀，被江湖上公認為是當今武林的六大絕頂高手之一。你腰間的這把『驚鴻』，從七歲到現在，從沒有敗過一次。」

    「當然，在七歲之前，也沒有敗過。」郭嘉笑著道。

    長孫乘雲道：「像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