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洛凌特中心城堡，如今已經是一片占地幾萬平米的巨大的廢墟，當然這也包含了周圍被波及的一圈建築。

    此刻穆蘭就站在這裡，身旁跟隨著寸步不離的巴魯、音樂家和沙巴斯蒂娜，以及總計6名隨軍的聖堂主教，再外圍是一些聖堂教士和黑色城堡的隨軍學員。

    即便代價不小，但不得不說，穆蘭站在這裡還是挺有成就感的，而對於其他人就只剩下了震撼，他們甚至能夠想像出當光矛抵達的時刻，是怎樣末日般的場景，尤其這裡還以黑暗生物居多。

    「軍團長閣下，估計這裡當時是他們的總部，肯定有不止一個超凡者在場，還有很多狼人和血蝙蝠，你的一次攻擊直接為我們掃清了最大的障礙。」

    沙巴斯蒂娜裝作平靜地這麼說著，即便拍馬屁也得小心翼翼。

    「即便他們都出來，我相信勝利最終還是會站在我們這邊。」

    穆蘭這麼說著，走向廢墟的中心，肩膀一抖，披著的大衣就向後滑落，一左一右兩名警衛立刻上前接住軍大衣，再退後兩步。

    穆蘭就這麼靜靜地站著，完好的左手和纏繞著繃帶的右手微微揚起，閉著眼感受著某種氣息。

    有震撼的氣息，有呼嘯和尖叫，有嘶吼和不甘，而最多的則是無盡的恐懼

    在此刻，洛凌特戰役的雙重回饋終於匯聚到穆蘭面前，那是軍團層面和個人層面的勝利。

    虛空中仿佛有種聲音在迴蕩。

    這種聲音模糊不清，但卻傳得非常遠，不光是周圍的人，甚至是城內外的士兵，都隱隱約約能聽到一些，好似海嘯，又猶如無數人在吶喊

    穆蘭的雙手中好似有細密的白色光點在匯聚，這些光是如此濃郁，卻又不往外輻射，以至於穆蘭的雙手都快要被光覆蓋的時候旁人也不覺得刺眼。

    只是很多人的視線也流連其中，身體仿佛輕飄飄的，不自覺想要靠近光芒的所在。

    「砰~」

    穆蘭雙手剎那間緊握，直接將這部分光芒抓碎，任由其散溢到各處並消失。

    外圍的很多人陶醉的心情仿佛也被穆蘭一併抓碎，瞬間清醒了過來，耳中那種牽引他們心緒的歡呼和喊叫聲也剎那間消失不見。

    很多聖堂教士和黑色城堡的學員意識到，剛剛的情況對他們來說或許有些危險，這是試圖近距離觀察高階位超凡者蛻變過程反而被一定程度侵蝕的跡象。

    穆蘭嘴角微微揚起，儘管看起來是無意的，但實際上以他超出常人理解的控制力，又很難說是不是有意為之。

    「虛幻的美好容易一抓就碎，沉迷其中可能迷失自我，只是若你能認清自己，遠方的光輝也可以是指引方向的燈塔，那聲音來自虛空，但吶喊卻是內心渴望的投射，人類自以為很多行為來源於自己的意識，但其實更多來源於生理信息和本能，所謂意志的超越和突破就從這些最基礎的開始。」

    穆蘭這種腔調不是軍團長的腔調，明顯是有種上課的意味了，也讓黑色城堡的學員們立刻精神起來。

    而比較懂行的超凡者則不由感嘆，能將這種觸摸勝利的豐饒時刻運用到授課當中，不知道該感嘆穆蘭的出色還是學員們的幸運。

    這種機會或許學員們或許一生只有一次，因為穆蘭只可能經歷一次豐饒層次的蛻變過程。

    在這一過程中，會有很多奇異的可能，這種可能輻射到外部，對於學員們這樣階段的人有時候是非常危險的，甚至比常人注視里世界還危險，但因為蛻變者是穆蘭·瓊斯特，他便有藉此用於教學的可能。

    硬生生拔高了這批學員的起點，在還沒有真正踏入真實超凡領域的時刻，已經在穆蘭的共鳴中，感受過觸摸豐饒的感覺，處於對超凡界壁的俯瞰狀態。

    海森和沙巴斯蒂娜下意識往周圍看去，學員們只是在傾聽著穆蘭的話，明顯還沒意識到「這一課」重要性和珍貴性。

    這會，穆蘭忽然不說話了，仿佛在側耳傾聽著什麼，他好似能聽到種種悽厲的叫喊聲，隨後忽然指向廢墟的一處方向。

    「下面有東西，給我挖開來看看！」

    在穆蘭走近那個方位的時候，外圍很多人也湊了過來。

    軍團長下令了，自然立刻有士兵們帶著工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