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知道我不是？或許我就是呢？」夢一的臉揚了起來，臉上多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過了一會兒才嘆息道，「都已經過去的事情，為什麼你會那麼好奇？看起來，你也不是那種喜歡對別人的歷史感興趣的人，怎麼莫名其妙地要打聽那些問題。這麼說起來，你……應該聽了不少外面的傳言吧？」

    &確是這樣。薛凝嘆了口氣，「我多少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像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在攻擊你一個人，這很讓我覺得不可思議。就好像，你才是天底下那個最惡的人一樣，所以這才讓我更好奇，到底你都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會讓那些人對你有這麼深的惡意？」

    夢一忍不住笑了起來，是因為薛凝看起來很認真的模樣，自然還有她說話時的語氣，所以她淡淡一笑道，「謝謝你能替我說出這些話。但……過去的事情，為什麼還要再去理會呢？只要我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了。再怎麼說，嘴都是長在別人的身上，他們想怎麼說，我沒有辦法去理會。」

    這話讓薛凝愣了一下，她眨了兩下眼睛，似乎在認真地思索著，過了一會兒才道，「我就是個好奇寶寶，所以想聽聽你的過去，不行嗎？」

    這還真是一個無敵的藉口，而且可是千金小姐的必殺技不是嗎？夢一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嘆了口氣道，「那好吧，既然你願意聽我嘮叨的話。關於秦陽……還有我，感覺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其實就算是到了現在，我都不確定，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很多事情都是在後來才知道的不是嗎？夢一輕嘆了口氣，秦陽總是真真假假地在自己的面前說那些話，還有他保留的那張照片。到底是真愛，還是利用，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但一切都像是命運的安排一樣，就算是到了現在，夢一也不確定，第一次見到秦陽的時候，到底是恰好還是秦陽有心的安排，不過那時的他，的確是在受盡委屈，而且也意識到自己處境不妙的情況之後，才匆忙離家的。

    在失去了林瑩月的庇護之後，那時的秦陽一定是惶恐不安的，找到自己，並和自己訂婚，才是秦陽唯一的出路。夢一輕嘆了口氣，到底是自己撿到了他，還是他刻意安排的巧合，然後後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麼說起來，其實你也有是自己的私心對嗎？」薛凝瞪大了眼睛看著夢一，輕嘆道，「你們兩個真是太奇怪了。而且，如果再回到從前，你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嗎？」

    &這個問題……太有難度了。」夢一輕嘆了口氣，「其實曾經我跟你一樣，認為這個世界上其實只有兩種婚姻：一種是單純的愛情，一種是門當戶對交織著各種利益的婚姻。前者是我的理想，後者是最讓我瞧不起的婚姻。但真的進入了婚姻，才發現愛情才是婚姻里最不靠譜的東西，因為現實會把所有的一切都消耗怠盡，尤其是愛情，它就像是一個不定時炸彈一樣，隨時會爆炸，而且會將婚姻炸得粉身碎骨。」

    薛凝一臉似懂非懂地望著夢一，多少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過了一會兒才忍不住出聲問道，「天哪，你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結論。不過……門當戶對的婚姻……對我來說，恐怕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不必像我的兄長們那樣，把自己的婚姻當成交易。」

    她突如其來的話，讓夢一多少有些感慨她的坦白，她當然明白，所謂的豪門公子和千金，雖然人人羨慕，他們能享受人人羨慕的生活，但在必要的時候，卻要犧牲自己的愛情，成全家族的利益。會不會秦陽也是如此？他做的一切，是不是僅僅只是因為當初林瑩月替他安排好了一切，他只要聽命就好了？

    這樣的想法，讓夢一的心口莫名其妙這再度抽痛。不過，聽薛凝，她應該是個例外。

    沒等她開口，薛凝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那你……愛秦陽了？」

    &不知道。」這個問題也讓夢一困惑了，曾經她以為自己是不愛秦陽的，可為什麼願意替秦陽做那麼多的事情？又為什麼在聽說他和顧盼在一起的時候，心口會莫名其妙地抽痛，她一直都努力地想讓說服自己，那只不過是占有欲而已。「不過現在我能肯定的是，我最愛的是我悅兒，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想要讓他知道，我愛他勝過一切，也會盡力給他我能夠給的一切……」

    這句突如其來的對自己孩子的表白，讓薛凝有些動容，她忍不住出聲問道，「可你真的值得嗎？其實你完全可以過平常人的日子不是嗎？何況現在你們所擁有的一切，足以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那些都不是我親手創造的不是嗎？我不希望我的孩子認為，享受眼下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既然有手有腳，為什麼不試試？最重要的是，我還是希望，他將來能做一個有用的人。」夢一輕嘆了口氣，她望著薛凝，多少有些感嘆道，「不管將來是怎麼樣的，我還是希望能替他樹立一個榜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間太晚的緣故，夢一多少有些動容。薛凝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奇怪，她突然之間朝著夢一伸出了手，「我真的太佩服你了，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合作夥伴了。」

    &作……夥伴？」夢一多少有些吃驚，她以為薛凝是在說笑，忍不住出聲問道，「你是指什麼？一起玩的夥伴？」

    &我要成為你的合伙人。」薛凝的表情多少有些激動，她認真地點了點頭道，「現在我要回去好好睡上一覺，明天我會找人來替我處理所有的一切……」

    看著薛凝就那樣飄然而去，夢一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她認為薛凝一定是在開玩笑，畢竟像她那樣的嬌小姐，除了玩之外，哪裡可能參與什麼投資的事情，更別提還要當什麼合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