驃騎大將軍 第一百三十章:亂世中 英雄當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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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并州回到北都後,梁沖一路風塵僕僕,徑往大司馬府而去。陳禹聞得,喜出望外,立馬派人為其接風洗塵。
席間,梁沖言道:「在下此次前去豫州,聽聞林廣手中已經握有天子血詔,此詔不出意外,應是從宗正府中傳出去的,但僅憑傅淳一人,沒有如此大的本事,臣懷疑宮中守衛亦有心懷不軌者。」
陳禹沉聲道:「那老東西自然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在你離開北都的這段時間,我已讓軍機處在暗中徹查了一番,你猜如何,」徒然大怒,拍案斥道:「朝中文武,竟然有一半的人跟這件事情有干係,他們現在吃我的用我的,竟然還敢在我頭上拉屎,你說氣不氣人,哈哈哈,」怒而發笑,將手一甩,慵靠椅上,道:「不過沒關係,他們想玩,我也樂意奉陪,反正玩到最後,死得一定不會是我,真要逼急了,幾十個人頭往那午門上一掛,也可謂壯觀。」
梁沖道:「他們的所作所為,就同當初吳奉起兵時一般,但是現在已經今非昔比,表官法的推行,已備有足夠的人才可以選任。」
陳禹擺手道:「不著急,表官法才推行不到三年,雖後生可畏,但是能力尚淺,難堪大任,而且一直打壓世家也有失威望,於今後戰事不利。」
梁沖問道:「莫非大司馬已有良策?」
陳禹徐徐說道:「我準備選一些名望高的家族子弟來換任,他們可以什麼都不會,但是一定得聽話,而且不能跟南方那些諸侯有任何的關係,然後再將提拔上來的寒門安排進去做事,如此三五年後,根基穩固,方能無憂。」
梁沖作揖道:「大司馬英明。」
陳禹坐直了身子,吩咐道:「明日早朝之時,你且隨我入宮,親領禁軍把守大殿,我要向那些公卿大臣們為自己討個說法,那時會有很多人坐不住,殿內之事我來處理,殿外的你一個都不許放過。」
隔天,陳禹手持假的血詔,計使傅淳上當。侍中何彥、長水校尉祈駘見得事已敗露,當即就在大殿之上動起了手來,並傳喚中護軍莊展除賊衛國。殿外刀光劍影,殺喊一片,不片刻,又化為寂靜,見得梁沖龍驤虎步走進,擲莊展人頭於大殿,凡與血詔有染者,皆被擒下。百官驚懼,天子更甚,臉上早已沒有血色。
陳禹坐靠在龍台右側的太師椅上,待那腥風血雨過後,這才起身,犀利的目光掃過大殿上那些跪伏在地的大臣們,最後將視線停留在了傅淳身上,冷冷說道:「一群吃裡扒外的傢伙。」
傅淳道:「今日既然落在你這奸臣之手,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反正血詔已經傳出去了,待南方眾路諸侯兵馬抵達幽州,你也難逃一死,我會在黃泉路上等著你的。」
陳禹斥道:「你們這群人真是不識好歹,想當年長安被毀,爾等落難,是誰不遠萬里趕去救駕的,是林廣嗎,還是與宇文習啊,」以指抵著自己的心口,大聲道:「是我,我傾盡幽州將士,趕了七天七夜的路,險些亡命於半道,而他林廣僅一日之程,卻在袖手旁觀,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天子乃大凌正統,沒了天子,他就能夠取而代之了,明白嗎,你們這群迂腐的文儒,可笑之至,我都懶得跟你們廢話。」寬袖一揮,回到太師椅上坐下,吩咐道:「葉尚書聽令,擬詔以告天下,宗政府令傅淳,侍中何彥,長水校尉祈駘,中護軍莊展,勾結亂黨,意圖謀反,按大凌律法,誅其九族。」
侍衛將人托出大殿,至死傅淳依舊罵不絕口。
陳禹看著底下那群瑟瑟發抖的文武,輕笑道:「我知道,你們之中還有不少人是跟這件事情有干係的,自己站出來說話,給我一個不殺你們的理由。」
大殿之上寂靜無聲,針落可聞。
陳禹再次輕笑:「你們私底下在討論如何置我於死地的時候,一定是各個義憤填膺、慷慨激昂的樣子吧,怎麼啦,不都挺會逞口舌之能的嗎,現在我讓你們當著我的面罵,只要罵得對,我不僅不殺,還重重有賞。」
依舊無人敢開口。
陳禹問道:「不說話,那就是覺得自己理虧,怕罵得不好,是嗎,既然這樣,那就都給我拖出去斬了吧。」
終於,太中大夫范庚站了出來,道:「大司馬為國為民,無可厚非,天子年幼,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