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亂之殤 第38章道可道
「站住!」看到喬雙喜要帶頭將喬家村來的兄弟們帶走,翠玉不敢再低頭嘆息,她知道只要這些人出了豆腐坊大門,便有可能與鬼子遭遇,對於毫無戰鬥經驗的他們來說,這無疑是送死,她跑到眾人面前,擋住去路,厲聲喝道,「你們,這哪兒像革命戰士?」
眾人停下了腳步,相互對視了一下,目光又盡皆投向了翠玉。
「哼,」喬雙喜不屑地說道,「也許你還不知道我們決心有多大,告訴你,我們從跑出來的那刻開始,就已經抱定了要為抗日工作奉獻全部力量,也許只是綿薄之力,哪怕是這項上人頭。你問我們哪兒像革命戰士,我倒是想問問你,我們哪兒不像革命戰士了?」
「好,很好!」翠玉說道,「你的話很有力量,慷慨激昂,聽得我熱血,甚至還有些許感動,但我還得給你們潑點涼水,試問諸位,光憑著滿腔的熱忱和瘋狂的衝動就算是革命戰士了嗎,就能跟訓練有素、陰險歹毒的鬼子和漢奸真刀真槍的拼了嗎?」
包括喬雙喜在內,所有的人頓時被翠玉問住了,他們眼神恍惚,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作為革命戰士,」翠玉說道,「我們需要熱情,需要激情,也需要勇氣,但我們更需要紀律,因為唯有嚴明的紀律才會產生強大的戰鬥力---紀律是讓我們更加團結的段,它可以讓我們步調一致,可以讓我們渙散的拳頭握在一起,一個拳頭的力量是有限的,也許只能打碎一個土疙瘩,但所有人的拳頭握在一起,同時出拳,會有石破天驚的威力。」
喬雙喜等一干人眾不約而同地點著頭,他們雖然大都是不識字的農民,但翠玉所言的道理還是明白的,這跟鄉下人經常說的一句俗語:「一根筷子輕輕被折斷,一雙筷子緊緊抱成團」是同一個道理,於是每個人激動的心情變得平緩了很多,也不再往前擠了。
「既然大家認可我說的道理,」翠玉接著說道,「那就說明我們有著共同的認知,我們能夠坐下來心平氣和地交流,對不對?我們是一個團體,一個帶有革命性的團體,不管幹什麼事情都得有個章法,這個章法是什麼?就是你們最近經常聽到的一個詞---紀律。」
「我想問問大家,」翠玉看到眾人似乎都聽進去了她的話,她講得也越發從容和自信了,她說道,「咱們就打個比方,咱們現在要趕一頭牛,雙喜和毛蛋拽著牛韁繩,而其他們卻跑去拽牛尾巴了,兩個人朝東邊拽,其他人向西邊拽,那這隻牛會怎麼樣呢?」
「這還用說,」毛蛋搶先說道,「我和雙喜哥往前拽,其他人往後拽,這頭牛若是不倒著走才怪呢!」
「為何這麼說?」翠玉問道。
「這就更簡單了,」毛蛋得意的說道,「凡是種過地的人都知道這其緣由,強拽牛頭還不一定往前走,現在還有一幫人拽著牛尾巴,那牛就更不可能往前走了。若是拽牛尾巴的力量很大,這牛撐不住就會倒退,如果它不倒退,那它的尾巴肯定會斷成兩截的。」
「是是是,毛蛋說的不錯。」年長的囊鼻子點著頭。
包括喬雙喜在內的其他人也點著頭,示意毛蛋之言不假。
「哦,」翠玉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的,那若是真遇上了這種情況,你們認為該怎麼辦才合適呢?」
「這個……」毛蛋停了一下,眼珠子就像兩顆浸了油的豆子在眼眶裡轉了一圈,接著說道,「這好辦,只能讓他們鬆了,他們只要鬆開,我和雙喜哥就能讓牛往前走。」
「這是什麼道理?」菸袋子不同意毛蛋的說法,他揮舞著的旱菸鍋子,板著臉說道,「為何非得我們松,拽牛韁繩的可只有你和雙喜兩個人,拽牛尾巴的就多了,這麼一大幫子人呢,不能因為你們兩個拽牛韁繩我們就得松,對吧?我知道你們想讓牛走,我們也想讓牛走路啊,若是你和雙喜識趣,能夠早早松,這牛不就跟我們走了嗎?」
「對對對,應該你們松。」
「就是嘛,你兩個怎麼可能幹過我們這麼多人呢?」
「不如你倆掉頭,跟著我們算啦。」
「胡說八道,我們怎麼可能放棄呢?」
「想都別想,我們絕對不會送牛韁繩的……」
「相互扯著,肯定不是辦法……」
就這樣大家吵了起來,這次除過喬雙喜和毛蛋外,其餘的人想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