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前卒 1769:宗師一擊
賈方舟一邊走著,一邊用力地啃著干餅,被凍得生硬的餅子簡直比石頭還要硬,用力地咬下一口,含在嘴裡好一會,才會變得酥軟起來吃不上幾口,腮幫子都有些酸軟起來,順手從倒垂下來的枝葉上抓過一把雪塞進嘴裡,冰冷入嘴,倒是麻木了疼痛的感覺
數百人在雪地之上排成兩路縱隊,有些艱難地向前挺進雪很深,武道修為更高的人走在最前面,後面的士兵則踩著前面的腳印前進,以最大程度地節省體力
這些人可不是什麼新兵,而是齊國邊軍之中最精銳的那一部分,能夠節省體力的每一個細節,他們都做得極其到位
賈方舟猛然停了下來,正在咀嚼的嘴巴也停了下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轉頭看向身邊的齊軍將領,」聽到了沒有」
「打雷的聲音」齊軍將領手裡拿著干餅子,顯然也有些大惑不解
「可現在是冬天」賈方舟」聲音是從盤龍寨傳來的那是什麼為什麼能傳這麼遠」
齊軍將領困惑地搖搖頭
賈方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明人又弄出了什麼新東西嗎我得先去看看,我現在有些懷疑盤龍寨能不能多堅持一些時候你們繼續按照原計劃行進」
先向前飛掠不過百餘步余,又一聲悶響傳來,這一次賈方舟聽得更清晰了一些,腳下不由一沉,頓時將雪蓋踩碎,嘩啦啦的響聲中,積雪紛紛落下
雪林深處,一株松樹之下,一個老者一襲青袍,盤膝而坐,聽到那遠處隱隱傳來的悶雷聲,微笑著站了起來
「有趣啊,比預估的要更有趣一些小傢伙們總是能給人帶來驚喜啊」老者自言自語地道:」既然如此,我自然也要去給他們湊湊趣的能多活幾個總是好的,免得殿下以後心裡老有這麼一個疙瘩才好」
說著話,一伸手,頭頂之上的雪冠之中,一柄長劍無聲無息的滑出,鑽進了他的衣袖,消失無蹤,老者向前跨出一步,然後就消失在了這片松林之中
另一個地方,一個壯漢在這樣大冷的天裡,居然著上身,正在用雪不停地搓著那疤痕縱橫的身體,兩聲悶雷從遠處傳來,他有些愕然地抬頭看向盤龍寨的方向,半晌之後,從地上抓起一件衣服胡亂地套在了身上,邁開大步向著遠處走去不像先前的那個來去無蹤的青衣老者,這個壯漢的腳印一個深一個淺,居然是一個瘸子
悶雷之聲傳來,一個隆起的雪堆忽然動了起來,一個抱著刀的漢子從裡面鑽了出來,抖擻了一下身上的雪花,然後扛著他那柄巨大的槳刀,向著盤龍寨方向走去
盤龍寨的另一個方向,一個裹著白色披風的傢伙從樹上慢吞吞地滑了下來,舉起酒壺喝了一口酒,另一隻手卻是拿著一隻扇子,嘩啦一聲打開,扇了幾扇,然後身形晃動,如同幽靈一般地也奔向了盤龍寨
與此同時,在距離齊軍行進隊伍的不遠處,一個獨臂負劍與另一個提著一柄長槍的武者對望了一眼同時站了起來
「我嗅到了劍氣!」背著劍的獨臂漢子道
「是胡不歸」另一人點了點頭
「他在向我們而來,不,看起來他是準備去襲擊賈方舟他們」背劍漢子道
「是個好主意,如果是偷襲的話,只怕賈方舟他們會損失慘重」
「我去對付他,你去盤龍寨找機會抓住秦武」
「小心一些」
「胡不歸是使劍的,我也是使劍的」背劍的漢子輕笑了起來,」正好看看誰的劍更利一些」
兩人伸出拳頭,輕輕一碰,一人向左,一人向右,分道揚鑣
背劍的武者叫蘭永傳,在十餘年之前,在與明軍的一場戰鬥之中,他被賀人屠一刀砍掉了一條手臂,狼狽而去,勉力保住了一條性命但那一戰,卻使他受益匪淺,雖然失去了一條手臂,但武道修為卻是猛漲了一截,這些年來,他一直呆在軍中磨礪著自己的劍道,自認為與當年相比,自己已經判若兩人了他很希望能再碰到賀人屠,報那一刀之仇胡不歸,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他不認為胡不歸會是自己的對手,也許在很多年前,胡不歸也算是殺場之上的一個狠角色,但那個人自從成了周氏的供奉,後來又跟著周氏歸順了明朝之後,便再也沒有經歷過生死搏殺在這一點上,胡不歸絕對比不上自己
哪怕兩個人的武道修為相若,蘭永傳也有著絕對的信心戰而勝之
賈方舟隱身在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