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煉藥師 第二十九章 武閣
松蘿是靈覺初期武修,到現在還沒與人簽靈魂契約,她不喜歡自己命運被一個煉藥師左右,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並不缺丹藥。很多與她一樣家世顯赫的武修通常都不願簽契約。
與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一樣,除非遇到天賦極高、成就斐然的煉藥師才會心甘情願。
松蘿心高氣傲,向來看不起長恨宗這群煉藥師,從小就嚮往聖典上那些真正意義上的天才煉藥師。
聖典的要求過於苛刻,只記錄兩個月內的煉藥師,而蘇沐只是超過了幾天,差距很小,基本上算是符合她對煉藥師的要求,可以接受與他簽靈魂契約。
「娘,如果蘇沐做到了,你真的會讓阿楚自己選擇嗎?」
「當然不會,他再有潛力也只是個凡級煉藥師,為了他得罪青竹派是很愚蠢的行為。不過還要另想辦法穩住蘇沐的心,這種人才十十年後會成為棟樑之才。」
木青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看著松蘿的眼神有些欲言又止的猶豫。
松蘿道:「可他唯一在意的就是阿楚,除非把婚約推掉,否則怎麼穩住他的心?」
木青不以為意的道:「阿楚只是個丫鬟,拿什麼跟你比?」
「跟我比?為什麼跟我比?」
「阿楚那種丫頭都能讓蘇沐神魂顛倒,要是你的話,還不得讓他死心塌地?」
松蘿生氣得跺了跺腳,「娘,您不要亂點鴛鴦譜了好不好,他的心全在阿楚身上,我才不稀罕。」
木青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越想越靠譜,認真的道:「以蘇沐的能力,十年後完全能和那些宗門公子相提並論,說不定還會有更高的成就,在咱們長恨宗,靈級後期煉藥師就是最高深的境界,我覺得……蘇沐十年後或許能超越他們,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他就是萬人敬仰的仙級煉丹師,到時候別說西南山嶺,就是整個瀚瀾帝國都會搶著要他。」
松蘿真是佩服母親的想像力,翻了個白眼,「煉藥師中途夭折的太多了,況且前期表現天賦異稟,到了靈級後期死活悟不透瓶頸的不計其數,您以為仙級煉丹師那麼容易嗎?」
木青手指點了她額頭一下,「你這傻丫頭,我這還不是為你著想,蘇沐模樣還算周正,藥修之道上又這麼有天賦,誰知道將來會有多大成就?以他現在的表現也算配得上你了,錯過了你可不要後悔。」
松蘿不滿的撅著嘴,像個任性的孩子,「反正我不能接受一個心裡裝著別的女人的男人,除非他不再關心阿楚。」
木青點頭,「放心吧,等阿楚出嫁了,不到半年他就忘得一乾二淨,男人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了解?」
其實松蘿並不討厭蘇沐,就是看不慣他張口閉口全是阿楚,只要他能忘了阿楚,她不介意和他簽靈魂契約,低著頭默認了母親的話。
蘇沐進階鍛體境武修的事在靈草園小範圍傳開了,真的是很小的範圍,僅限於在虎口崖修煉的那二十個弟子,以及他們關係最鐵的朋友,再往外就不敢擴散了,長宮羚事後嚴厲警告過他們,不許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長宮羚也是雙修,所以在血池谷還是會碰面,只要有蘇沐在的地方,他都會遠遠避開,老鼠見了貓一樣,心裡恨得無以復加,可就是不敢過去招惹。
沒過幾天,蘇沐再也不去血池谷了,他要為宗門大考全力備戰。
進階鍛體境武修之後,可入武閣挑選功法修煉武技,他覺得自己至少也要修煉一兩種武技防身才行。
至於煉丹方面,實在是無能為力,凡級修為只能煉製凡級丹藥,對他來說用處不大。只有到了靈級修為才能煉製那些用於戰鬥的丹藥。
他自己雖然不能煉製,好在可以高價購買,這方面也無需顧慮,大考前再去吳姐那裡採購一批就是。
宗門明文規定,煉藥師身份尊貴,並不用本人參加大考,只需讓簽過靈魂契約的武修上場便可,武修贏了煉藥師也能享受同樣的獎勵和榮譽。
蘇沐從來沒有打算讓武修替他上場比武,他要榮譽真正屬於自己,要用最硬霸的手段打敗每個對手,讓木青親眼目睹他的實力,把自己的價值最大化,換阿楚一次自由。
如果成功了,將是他在這個世界做過最有意義的事。
武閣是長恨宗所有武修借閱武技功法的地方,共六層,對應武修的六個境界,鍛體境功法就在一樓。
長恨宗八成的武修都在榮武堂,武閣就建在榮武堂的管轄範圍里,從門衛到頂樓居住的那個武痴,都是榮武堂的人。
來借閱者也多是榮武堂的人,別區弟子入閣須得多一份小心,因為榮武堂人多勢眾,個個眼睛長在腦瓜頂。
榮武堂是長恨宗占地面積最大的區域,轄區內多是險峻山峰,山巒起伏,高坡低谷,鮮有一馬平川之地,然而在中部一帶,卻有一片平坦之極的空地,一直被當做長恨宗的格鬥場,宗門大考就是在這裡舉辦。
格鬥場最西端,有一座飛檐刺天的六層閣樓,便是武閣。
武閣的建築風格偏激進,有飛揚跋扈的崢嶸之勢,但是裡面卻是一派儒雅,讓蘇沐感覺最親切的是,這裡的布置和圖書館極為類似,古色古香的書架,獨立的閱覽區,每一張桌子上還放著一盞長腳油燈。
唯一煞風景的是西北角的演武區,供人切磋交流武技,此時就圍了上百人,傳來一陣陣喝彩聲,硬生生把武閣的文藝氣息驅散無形。
蘇沐拿出玉牌,對書架前腰背微彎的老者道:「前輩,我來借書。」
長著一雙倒三角眼睛的老者,看到玉牌的一瞬間閃過一絲貪婪神色,略帶冷笑的道:「一本一千靈石。」
「我問過了,宗門規定一本十顆靈石。」
宰生不宰熟的事蘇沐屢見不鮮,他也有心理準備,可是老者張口就是一千靈石,不免離譜了點。
「那是別人,你不一樣。」
老者嘿嘿一笑,眼角的魚尾紋蔓延至耳根,一生的精打細算蠅營狗苟都寫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