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楊飛辦公室里出來，寧馨和陳沫回到秘書室，小聲的聊起了天。

    「陳沫，你說楊飛這是怎麼了？認識他這麼久，從來沒見他這樣子。自從蘇桐離開後，他就變得沒有鬥志了。聯合利華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他還有心思去喝酒？這叫什麼？醉生夢死嗎？」

    「估計是因為失戀，對他打擊蠻大的。」陳沫拿筆，茫然無緒的在紙上畫著畫，畫出來全是無意識的線條。

    寧馨壓低嗓子道：「應該不至於吧？蘇桐又不是他的初戀。經歷過感情的人，又是像他這樣成功的男人，不可能還會為了一個女人痛苦吧？他要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

    陳沫道：「我就不明白，蘇桐為什麼離開他？就因為南化廠的事情吵架？那她的決定，也太草率了吧？」

    寧馨道：「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愛情的殿堂也不會是一天倒塌的。他倆的爭吵由來已久。這幾年，楊飛讀書的時候，蘇桐一直幫他在管理公司，兩個人其實是聚少離多，我早就覺得，他們之間的感情，肯定會出裂縫。」

    陳沫笑了笑：「是嗎？你很關注他倆的感情發展啊！」

    寧馨道：「說實話啊，我從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就有些喜歡上他了。」

    陳沫的筆，忽然滑出老遠，滑出紙的邊際線，重重的劃在桌面上，發出尖銳的響聲。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陳沫放下筆，伸手去撓寧馨的痒痒：「老實交待，那個時候，你多大？」

    「哎呀，好癢，」寧馨咯咯笑著，躲著她的手，「我還在上高三呢！記得是第二節課後的課間操吧，散了操之後，所有的同學都撒開腿往教室跑。然後，一個男生慢悠悠的走過來，我沒注意，就撞到了他。」

    陳沫好奇的道：「是嗎？想想也是好玩，你們都在跑，只有他慢悠悠的走，嗯，不撞他才怪！」

    寧馨道：「我當時就很好奇啊，所以回頭又看了他一眼。」

    陳沫抿嘴笑道：「回眸一笑百媚生？」

    「哎呀，那時的我，青澀得很，哪來的媚啊？」

    「第一眼，你就喜歡上他了？」

    「有點吧，說不上來，就是心裡感覺特別的奇怪，有一種和看其它男生不同的感覺。」

    「後來呢？」

    「後來？他就成了插班生，分到我們班上了。一年的課，他總共沒來幾天，奇怪的是，他居然考上了清大！太讓人意外了。」

    「真羨慕你們，有這麼美好的過去。」

    「咳，你們嘰嘰喳喳的在聊什麼？不會是在說我的壞話吧？」不知何時，楊飛已經站到了她們身後。

    「哎呀！」寧馨和陳沫嚇了一跳，兩個人抱成了一團，笑得花枝亂顫，「楊飛，你嚇到我們了。」

    楊飛看著她倆粉臉俏紅，不由得看得一呆。

    看美女，真養眼啊！

    「我晚上有個酒局，你們誰陪我去？」楊飛問道。

    寧馨道：「今天我爸過生日，我答應他晚上回家吃飯的。所以肯定去不了。」

    陳沫道：「那就是我嘍，沒得挑了。」

    楊飛點點頭：「你回家換套禮服，怎麼高檔怎麼來。」

    陳沫緊張的問道：「是什麼樣的酒局啊？」

    「比上次的慈善晚會，更高級一點點。」

    「啊？」陳沫道，「我沒什麼禮服。」

    「那就選你衣櫃裡最好的那套。」

    「可是，」陳沫聲如蚊蚋，「我衣櫃裡沒有晚禮服。」

    楊飛還真沒見過她穿晚禮服，知道她所言非虛，掏出一張卡，遞給她：「去買啊，算我的，隨便你刷。」

    陳沫不接卡，搖了搖頭：「那不行，我不能花你的錢。衣服買來是我自己穿著的，我有錢買。」

    楊飛收回卡，淡淡的道：「也行。」

    他抬腕看一下手錶：「五點，我準時來接你。就在公司門口等你。」

    「好的，」陳沫乖巧的應了一聲。

    楊飛出門去了。

    寧馨馬上說道：「陳沫，什麼晚會啊？比上次的慈善晚會還要高級？」

    陳沫道：「我也不知道啊。估計是南方省商會的聚會吧？來的人都是省里有名的富豪。」

    寧馨道：「那也不會比華中慈善晚會更高級吧？」

    陳沫搖了搖頭：「誰知道呢？反正就是陪他去坐坐，我也不會喝酒，就是充充場面的。誰叫你不去的？」

    寧馨道：「你得怪我爸，生不逢時！」

    陳沫撲哧笑道：「看我不告訴你爸！叫他撕你的嘴！」

    寧馨道：「我爸可疼我了，才不會撕我的嘴！」

    兩個人又鬧成一團了。

    陳沫道：「這事也怪我，誰叫我把能喝酒的向巧她們變成了助理，現在好了，只有我們兩個才是秘書，而我們都不會喝酒！」

    寧馨道：「說到這個事，我看向巧她們，對你意見很大。在她們看來，助理總比秘書低一等。」

    陳沫道：「我覺得現在這樣子挺好的，各司其職。」

    說話間，向巧來了。

    「陳秘書，我有事向老闆匯報。」向巧說著，就要進裡間辦公室去。

    「向助理，你有什麼事？」陳沫正好擋住了辦公室，「老闆不在。」

    「是嗎？」向巧訝道，「我沒見他出去啊，我真有很要緊的事情。」

    「你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吧。」陳沫說道。

    「對不起，這件事還真不能跟你說。」向巧公事公辦的道。

    陳沫道：「什麼事還不能跟我說？」

    「都說了不能跟你說，我又怎麼跟你講這是什麼事？」向巧說上繞口令了。

    陳沫道：「那行，你等下再來吧，老闆剛才出去了。」

    向巧道：「我進去看看。」

    陳沫道：「向助理，你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