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打算邀請一個瘋子來當凱爾特人的教練。」艄

    萊利沒想過路易會請他去凱爾特人執教。

    因為路易本身就是一個比他優秀的教練，他沒有必要去請手下敗將執教自己的球隊。

    可是，路易又說他已經退休了，還忍受了伊賽亞·托馬斯這樣的人兩年，也許他真的沒有復出的想法？

    「謝謝你的邀請，路教練。」萊利搖頭道，「不過我恐怕得拒絕你了。我已經離開球場很多年了，而且，我現在的精神狀態也不適合擔任球隊的主教練，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路易沒有接話。

    他只是直勾勾地盯著萊利看。

    萊利也沒有再說其他的，只是等路易再次開口。艄

    「剛才我還不確定，這次我確定了，你沒有瘋。」路易淡淡地說，「瘋子不會對自己有如此準確的認知。」

    萊利自嘲道：「瘋子也不會被允許獨自出來吃飯。」

    「可是...你的夫人似乎不想讓我們見面。」路易說了今天想到萊利家裡拜訪但被他妻子拒絕的事。

    聞言，萊利微微一笑，「在她看來，你的確是個危險人物。」

    危險人物？

    路總裁忠厚了一輩子，第一次被人貼上這種標籤。

    「這是有原因的。」萊利解釋道，「我一直無法從過往的失敗中解脫出來...路教練，你看過尼克斯的奪冠紀錄片嗎？」艄

    路易凡爾賽地說：「我還在紐約的時候，這種紀錄片每年都要出一部，我看不完。」

    「我也看不完。」萊利的言辭中帶著一絲艷羨，「所以我只看評價最高的一部。」

    「哪一部？」

    「1993年的奪冠紀錄片。」

    路易的臉色隨之一沉。

    93尼克斯的傳奇故事在每個籃球愛好者的口中傳播著，身為那段歷史的親歷者，路易有更多的感受。

    只是，他不喜歡麥迪遜廣場花園娛樂製作的1993年尼克斯奪冠紀錄片。艄

    那個紀錄片美化了太多人，完全無法直觀地反映尼克斯當時的情況。

    就拿尤因和威爾遜持續一整季的衝突來說，紀錄片並沒有讓公眾知道，尤因因為看了《當花園是伊甸園》，便怒火攻心，不辨真偽，直接衝到藍宮給了威爾遜一巴掌。

    威爾遜和尤因的所有矛盾，都被紀錄片的旁白以「benj和派屈克作為球隊的核心都擁有強大的自尊，他們不願屈服於他人之下，兩人在暗地裡進行的長期競爭終於在這一年爆發」概括了。

    它說出真實情況了嗎？說出了。

    但這種介紹方式根本不能讓人意識到威爾遜與尤因之間的爭端有多麼激烈。

    無法認清這一點，對於整個紀錄片的高潮片段之一——總決賽第六場中場休息時的「集體坦白」的感受會減輕無數個量級。

    觀眾真的無法從那一個個流露出真情實感的球員身上感受到那一刻對球隊有多麼重要。艄

    當然，作為一部回顧賽季的冠軍紀錄片，它還是反映了諸多尼克斯的內部矛盾，因此被認為是有史以來最好看的體育紀錄片。

    但路易不喜歡，他沒想到萊利居然喜歡那部紀錄片。

    「我不知道我看了它多少遍。」萊利說，「我一直認為，我們應該贏得那年的總冠軍，我不知道我們輸在哪裡。我想在紀錄片裡尋找答案，可無論我看多少遍，我還是沒有找到答案。我不知道更衣室里的那場爭吵對你們來說有何意義，我不知道為什麼班傑明·威爾遜會在系列賽期間幾次改變打法...我看了很多的幕後故事，很多的採訪，很多的歷史回顧，但沒有一個人告訴我尼克斯發生了什麼。」

    萊利目光炙熱地看著路易，「你能告訴我嗎，那年的尼克斯怎麼了？」

    萊利問了一個路易無法用一句話回答的問題。

    那年的尼克斯怎麼了？

    無論萊利詢問的是誰，對方都無法給出準確的回答。艄

    路易也不能。

    想起那年的事，路易仍有許多未盡之意，半晌後，他看著萊利說：「你不會懂的。」

    沒有得到答案的萊利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