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不上樓永遠不知道樓上是誰！」

    「好噁心呀，求解答，『推伏』啥魔？」

    「是『摧伏』，我剛剛上網搜了一下，這好像是一種低等級的魔物，在佛教中有記載。」

    「養鬼好像說自己是修道的。」

    「佛道不分家，都是傳統文化。」

    「不明覺厲！」

    「······」

    ······

    朴真人終於是壓制住了體內亂竄的穢氣，沙啞地開口：「莊子有云：六合之外，存而不論。我們養鬼直播間，談鬼論神。畢竟人這一輩子，總會聽說一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我們敞明亮地說出來，興許會好一些。」

    王茜婷問道：「養鬼，這和我們的主題有關係嗎？」

    朴真人虛弱的搖了搖頭：「沒關係！就是想說了。」

    「那你別說了，請緊扣主題，好不？」王茜婷遞給朴真人一杯熱水，進而繼續面對鏡頭。

    ——

    ——

    「咿呀（什麼是魔）？」

    「就是和你一樣的傢伙，不過，腦子不怎麼清楚。」

    朴真人說完，便蹲下身子，拍了三下黑狗的屍首。

    做完這些，朴真人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看見垃圾桶中還未開封的感冒藥，低喃：

    「看來蘇老很有把握呀！」

    「可惜，並非正途。」

    朴真人踏步離開此屋之後，黑狗的屍首便化為一灘塵土。夜風吹入，洋洋掃掃地在空中飄蕩了起來。

    塵歸塵，土歸土。

    ······

    「咿呀（我們幹嘛不上去？）」

    紫陽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上面一層有著令其感到威脅的氣息，不過好在現在的力量並不圓融，打上去，正是一個最好的時機。

    朴真人抬了抬頭，似乎能透過鋼筋水泥看見天台上發生的一切：「跟著我就好，讓蘇老感覺一下道的氣息，不然他可是會不甘呢！做人，講究仁義。」

    說完，朴真人便踏入「趙韋」的家中，徑直走向那貯藏屍首的冰箱。

    打開，一陣寒氣從中飄散，帶有些許寂寥。入眼所見，是兩具凍僵的屍骨，它們緊緊地貼合在了一起，似乎是為了取暖，慰藉彼此。

    喜馬拉雅山上的屍骨，給後來者指引海拔，冰箱中的屍骨，見證了人性的醜惡。

    「哪怕看慣了屍體，這般醜惡的形象，也是並不多見。」

    輕嘆了一口氣，朴真人從背包中取出一個純黑的小盒子，金屬的質感，觸摸起來陣陣冰涼，有著醒神之效。

    右手在空中輕撫而過，朴真人割裂了某處並不穩定的空間，從中攝出一張空白的光盤，置於純黑盒子之上。

    朴真人的語氣似乎有些糾結：「也不知道，人死了這麼久，還能不能還原當時的影像。」

    不過，既然準備工作已經做了，他也不想再考慮太多。

    「勇於敢，則殺，勇於不敢，則活。此兩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惡，熟知其故？······繟然而善謀。天網恢恢，疏而不失！」

    朴真人用春秋雅音念完這段《道德經》，便將右手虛空摁向了女屍額頭。

    ······

    「趙韋！你說過一輩子都對我好的，······，······不是我看到你的郵箱，你會······訴我麼？」

    「雯雯，你聽我的解釋，我就是······上進，我沒有想要和主管發生什麼！」

    「上進？『親······可心，我願成為你工作······夥伴，生······的知音，但凡你有一絲憂慮，都會讓我的心揪上一把』！趙韋，你就是這樣上進的？」

    「······雯······」

    「現在解釋還有用嗎？你現在就給我······我的家！」

    「······我們從······學談到現在，你就這樣把我······走？你難道不······我麼？」

    「就是因為······不懂你，我才被你騙了這麼久，現在，我要你離開！」

    「你把刀放下，冷靜一點！」

    「你滾啊！······你走不走！走！走！······你鬆開！啊！你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