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胖在很早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鬼，也有神，但是對於這種神鬼，金小胖並沒有太多的敬畏之情。他對這些神神鬼鬼，頂多只是有著對於強大者的崇拜，而沒有凡人的盲目崇拜。

    在朴真人的教導中，神鬼只是一種特殊的生物，鬼是從人體演變而來，神則是人類意念的集合體。所以，嚴格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仙，仙只不過是人對於掌控了特殊規律人類的一種尊敬，比如說仙人。

    在初窺修道界的時候，金小胖就接受了朴真人給予他與主流價值觀不一樣的修道者認知。在往後金小胖增添了許許多多其他的認知觀念，卻早已沒有辦法改正。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而且金小胖也不覺得自己師傅說的有什麼不對的。

    人，已經這麼偉大了，那麼為什麼要在人之上，還安插一些個比人類還要偉大的傢伙呢？

    所以，金小胖哪怕在某些時候對於師傅的教誨有一些不認同的地方，但在這一條原則上，他還是極其認同的。

    鬼，既然是一種特殊形態的生物，那完全沒有必要太過於懼怕，它們和牛羊之類的，應該沒有太大的區別，作為人，牧之，蓄之即可。

    不過，按照正常的情況，鬼和人之間的交集並不會太多，這是物種上的差異，而且人身上有鬼不喜歡的陽氣，沒有特殊的情況，鬼不喜歡找人的麻煩。人，自然也不想讓鬼太過接近。

    ……

    「不可能！師傅……那個傢伙身上怎麼這麼多鬼？」

    金小胖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朴真人的衣領，有一些難以置信。

    這的確也是，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在面對和自己認知有極大差異事情的時候，都是會少了幾分理智。

    朴真人的面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他調教多年的金小胖，在孕育出灰仔之後，心態著實變化太大，都有一些兒不受控制了，居然敢當街扯著自己的領子，這是要作妖麼？

    感受到附著在自己身旁的陰冷，金小胖打了個一個哆嗦，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身上也爬上了許多鬼物，那些鬼物都是師傅圈養的。

    金小胖也意識到了自己現在做的事情有一些過分了，他立馬鬆開了師傅的衣領，然後尷尬地笑了一笑：「師傅，那個，我剛剛睡醒，腦子還是有點兒迷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呵呵。」朴真人的嘴角抽了一抽，「你現在的力量大了，本事長了，連我衣領都敢揪了，金小胖，你真的長了本事呀！」

    「啪！」

    朴真人重重地拍了一下金小胖的後腦勺，他感覺分外的滿足。

    「師傅，在大街上，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嘛？」金小胖一邊揉著自己的腦袋，一邊看了看周圍向他投來詫異眼光的觀眾，他覺得自己的臉丟大發了。

    朴真人對於外界的目光還是不是特別在意的，反正都是不認識的人，又何必在意太多，人生在世，只要關注自己喜愛的事物，做事照顧到自己喜愛人的情緒就好，其餘的事情考量太多，也是徒增煩惱：「怎麼，有意見，有意見你來當師傅？」

    金小胖將自己腦袋垂下，嘴裡嘟囔：「我也想當師傅，這不是能力不夠麼？」

    「啪！」

    「你知道就好！」

    ——

    ——

    早上遇見主播的事情對於歐陽波來說只是生活中的一個很小的插曲，對於歐陽波來說，每年除了正常的睜眼起床、刷牙洗臉、跑步健身、吃飯喝水、上課下課、上床睡覺之外，其餘的事情對於歐陽波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

    有人可能覺得遇見一個主播是比較了不得的事情，但是在現在自媒體瘋長、資本砸入到直播行業的市場經濟來說，在大馬路上遇見一兩個主播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主播，這種行業的門檻太低，歐陽波的一個室友就是玩主播的，不過不是那種男孩子都喜歡做的遊戲主播，而是那種……說黃段子的主播。

    歐陽波從浴室中出來，現在的他已經把身上因為早上晨跑流出的汗漬給沖刷乾淨了。

    「大.波大.波~~，你幫我們在後面搶一個位置吧！」

    歐陽波在昏暗的寢室里挑了挑眉毛，語氣有點兒古怪：「你覺得我能夠搶到位置？」

    歐陽波覺得自己這個室友說的話特別天真，他這種踩點上課的人，哪來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