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海泉忽然仰起腦袋，大眼睛只是一瞬間便蓄滿了淚水，看起來脆弱不堪。

    「我不要生小魚。」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權今舟沒想到女孩對兩人有了寶寶的反應如此激烈，一雙眸子沉了幾分，卻還是將女孩攬在懷裡輕輕安撫。

    「好，不生。」

    海泉瘦小的身子輕輕顫抖著。

    她不要離開權今舟。

    她一直記得伊安的話，一直一直記得，他的話對自己來說一直是個心病。

    【「你知道為什麼從小到大你的生活里沒有父親這個角色麼。」】

    【「因為你的出現。」】

    【「因為年幼的你無法在陸地上生活，所以你的母親不得不孤身一人帶你回到海里撫養你。」】

    【「你的父母不就已經映照了你們的未來麼?」】

    她不想回到海里。

    更不想離開權今舟，她不想看見他和別人在一起，不想看見他娶妻生子。

    她知道親生父親還有一個女兒，他早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生活，早把他們母女倆忘得乾乾淨淨。

    可她的母親到死還在想著那個男人。

    母親在世的話，知道這些事一定很難過。

    她好害怕。

    海泉的淚水仿佛斷了線的珠子，不斷滴落。

    「不哭了。」

    男人心疼的俯身抹掉女孩眼角的淚水。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海泉胡亂的蹭著眼淚，小手揪著他的衣角。

    「那就不生。」

    他只要海泉。

    其他的都不重要。

    是他的問題。

    原以為人魚和人類按道理來說是屬於不同物種，不同物種之間通常存在生殖隔離，難以產生後代。

    可他忘了。

    凡事都有意外。

    「你以後不許親我。」

    海泉委屈的吸吸鼻子。

    「不許和我睡在一個被子裡。」

    「不行。」

    「行，就行，反正你不准挨著我。」

    海泉推開權今舟，帶著點小小的埋怨，權今舟眼眸微微暗了幾分。

    「對不起。」

    海泉微微一頓，撇開目光不去直視男人。

    「幹嘛道歉。」

    「我去結紮。」

    「………？」海泉驀然瞪大眼眸。

    他這是真打算一輩子都不要小孩了？

    雖然她很不想權今舟和別人有小寶寶，但她也希望他給自己留點餘地。

    海泉一陣沉默，半晌拉著權今舟往外走。

    「不要亂說話了，我們先回家，我還要去上學。」

    權今舟微微抬眸。

    「請假吧。」

    「不要。」海泉很直接的拒絕。

    她想去找權汐。

    她也不知道怎麼辦。

    她需要找人傾訴。

    權今舟盯著女孩良久，半晌突然開口。

    「我讓權汐回來。」

    海泉微微一頓。

    他對自己的想法近乎了如指掌。

    半小時後，上了一半課的權汐一臉迷糊的回到龍泉山莊看著海泉。

    「……你和大哥最好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你知道我現在讀博時間多緊嗎？」

    海泉並未回答，拉起權汐蹬蹬蹬跑上了樓。

    她答應了權今舟這件事千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