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輪椅上的覃月芊遠遠便看見了權今舟帶著女孩在墓碑前哀悼過後，男人輕輕捋了捋海泉的髮絲，兩人的婚戒格外顯眼。

    孤苦伶仃的她拖著殘疾的身子看起來格外狼狽，僅僅幾步之遙卻和兩人的幸福對比強烈。

    她想，要是她早點想通，是不是一切都來得及。

    這一步，她走錯了十幾年。

    海泉顯然也發現了她專注的目光，下意識側眸看去，微微愣住。

    「怎麼了。」

    男人眯起雙眸，順著女孩的目光望去，恰好對上覃月芊的目光。

    「……………」

    覃月芊來不及躲藏，這樣狼狽不堪的被兩人撞見，不知為何紅了眼眶，心裡最後一點尊嚴仿佛被踐踏。

    她曾經多麼自傲的一個人。

    如今看起來落魄又狼狽。

    半晌，海泉還是率先開口。

    「覃小姐，節哀。」

    「…………」覃月芊微微側過臉，不去同她對視。

    海泉見她似乎不是很想和自己講話，思考許久還是將白色的菊花遞到她面前。

    半晌，覃月芊接過花，看了海泉許久，鼓起勇氣開口。

    「海小姐。」

    「我能和你聊一聊嗎？」

    「………好。」海泉自然的開口應下，權今舟卻忽然開口打斷。

    「海泉。」

    「沒事的，只是聊聊天。」

    她有預感，大概率是朱唯的事。

    女孩開口安撫他，覃月芊卻是笑出聲。

    「我一個殘廢，還能對她做什麼嗎？」

    海泉很自然的推了推權今舟。

    男人睨眸看她，良久還是妥協，給兩人留下空間。

    覃月芊看了眼女孩。

    「新婚快樂。」

    「謝謝。」

    「……你。」覃月芊眸光落在女孩的雙腿上，「真的有尾巴嗎？」

    海泉身形一僵。

    「朱唯都告訴我了。」

    「他們組織世世代代都以獵殺隱藏在人類世界的人魚。」

    「不過你不必擔心。」

    「權今舟會保護你，沒人可以傷害到你。」

    覃月芊安靜的陳述著，海泉身側的小手卻還是緊張的揪著衣擺。

    「海小姐，我由衷的祝你幸福。」

    「我願意替你保守這個秘密。」

    「……………」海泉眸光閃了閃，半晌才開口。「我也祝你幸福。」

    覃月芊卻笑了笑。

    「之前綁架的事情是我做的。」

    「我錯了。」

    「而下半輩子都將是我贖罪的時間。」

    「……………」海泉忽然沉默不語。

    她不知道該不該原諒覃月芊。

    老實講，她並不是聖母。

    覃月芊當初差點害死她。

    「我知道海小姐懷孕了，一定要好好養身體。」

    「我聽說男人最容易在女人懷孕時出軌，但我覺得權總應該不會。」

    「他真的很愛你，看得出來。」

    覃月芊閒聊著開口。

    而此刻，老婆被拐走的權今舟臉色很不好看，沉著臉盯著覃銘宴。

    白延微微蹙眉。

    「今舟，能別瞪人家銘宴了麼？」

    賀堯輕笑一聲附和。

    「是啊，銘宴父親去世，今天你就給他好臉色吧。」

    權今舟哼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