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味知心 身邊人 十四
金科扶著牆站起來,又費了老勁把這個「滑板少年」給拉起來:「你說我是不是腦殘,怎麼跟你這麼個腦殘一起出來。」
高曉天眼淚都出來了:「哥,我疼,快送我去醫院打破傷風,這釘子上全是鏽啊。」
兩人用一種奇怪的姿勢,一起攙扶著挪到了車上,高曉天是開不了車了,金科一腳油門,車子搖搖晃晃的朝醫院奔去。
進了醫院,兩人在急診等著醫生,金科腰都直不起來了,護士全圍著高曉天。兩人被分別推進兩個房間,等高曉天的腳傷口處理完,聽到小護士在談論金科的腰。
「他的腰怎麼了?」
「不是腰,是脊椎,他脊椎以前受過重傷,這樣的病人每到變天就會疼得直不起來,他還能忍著痛把你送來,真是奇蹟了。」
高曉天看了眼還關著門的病房,吃驚、感激、疑惑、擔心一併涌了出來,他不知道他之前經歷過什麼,從接觸的這段時間裡,他能看出金科雖然面上貪財,嘴上也不饒人,但其實人還是不錯的,如果不是跟自己是情敵,他還真是個不錯的朋友。
醫生從病房裡出來,交代金科和高曉天這一周不要亂跑,金科哼一聲:「沒錢,醫院包我吃住我就住院。」
高曉天在一旁說:「哥,我已經把我們的醫藥費住院費都交了,你就放心住吧。」
金科轉過頭來,眯著眼看了他一會:「你傻啊,我這舊傷,住這跟住家裡有什麼區別?你還不如把住院費直接給我!在說了,每天看著你這二姨子,我還能好嗎?」
高曉天也習慣了他的毒嘴,努努下巴:「錢我已經交了,住的雙人間特護病房,你要不住可以現在就走。」
「特護病房?」金科尋思了一下,看到穿粉色護士服的特護小護士端著藥瓶過來,他吹了聲口哨:「住,為什麼不住,不住白不住!」
知道兩人受傷,溫姝下了班就火急火燎的趕來探病,高曉天仗著受傷,張著嘴撒嬌讓溫姝餵飯,金科在旁邊床踢了他一腳:「你傷的是腳不是手,你當我們是傻子嗎?」
溫姝把飯盒往兩個豬隊友床邊一放:「趕緊吃飯吧,這一周就先暫停黑狼的事,等你們好了再說,我也正好跑跑報社裡的事。」
她沒說什麼事,但金科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兩人默不作聲拿起飯盒吃起來,等溫姝一走,兩人就慢慢挪到樓道里抽菸,高曉天不能下地,坐著輪椅,由金科推他出去。
一個穿著短裙的漂亮姑娘提著盒飯走過,袋子裡一包紙巾掉在高曉天的腳邊,高曉天撿起來:「姑娘,你的東西掉了。」
姑娘轉回頭,看到帥哥眼前一亮,靦腆的看著他:「什麼東西?」
高曉天揚了揚手上的紙巾:「我的電話號碼。」
姑娘紅著臉過來接過紙巾,看了看:「號碼呢?」
高曉天失笑:「忘了,下次想起來再給你。」
姑娘走後,旁邊的金科眯著眼吐出煙圈:「雕蟲小技。」
剛說完,一位穿著長裙的姑娘提著一袋子橙子走過來,走到金科面前時,一片衛生巾忽然從她包包里掉了出來,正好掉在金科腳邊,金科摁滅菸頭,也想學高曉天那招,但衛生巾不好說,他看了眼姑娘袋子裡的水果,說:「姑娘,你的橙子掉了。」
姑娘疑惑轉過頭,看到是一個不修邊幅的中年大叔叫她,又看看地上的衛生巾,瞪他一眼:「你吃了吧。」
高曉天在一旁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金科瞪他一眼:「信不信我讓你自己走回去?」
「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高曉天忍著笑,請金科把他推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溫姝就按娜姐的吩咐,穿了一身運動服,前往離她家不遠的嵩山小區。
她出門的時候時間還早,她騎了一路的公共自行車,到小區門口,這才慢慢走到了小區裡的湖邊。
遠遠的,她就看到娜姐手裡拿著一桿長長的類似拖把的毛筆,沾著湖裡的湖水,然後在湖邊的平地上不停的寫著,娜姐寫的行書線條流暢,筆畫有力,不時引來一些晨練的書法愛好者駐足觀看。
溫姝跑過去跟打招呼,娜姐讓她坐在不遠處看著,她要釣「魚」。
隨著氣溫上升,她前面寫的水字很快被蒸發乾,娜姐一遍遍的不停重複,直到一個六十出頭的男人在她面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