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味生香 一百七十一 準備
「文安公主?」
阿青十分詫異,把貼子翻來覆去看了兩遍,實在是不得要領,拿著貼子去見吳嬸。
「文安公主下的貼子?」吳嬸把貼子接過去,她識字不多,貼子前面說的什麼她認不全,但是貼子是下給阿青的,下貼人的落款都不是生僻字,她都能認得。
「娘,我不認得這位公主,為什麼她會下貼子邀我?」
貼子措詞文雅,說公主府的荷花開了,邀阿青去賞荷花。
「文安公主……我以前聽說過她,是一位愛好詩文,十分風雅安靜的公主,與一些有名的書畫名家常常小聚集會,在宗室里人緣很好。駙馬聽說前些年去世了,她身子骨也不怎麼好,常年隱居不怎麼見人。」吳嬸也很納悶。
自家同公主沒有任何往來,這張貼子是怎麼回事?
吳嬸費力的回想從前的事。自家小姐在閨中時也有一二至交,但是公主這樣尊貴的人薛家還是高攀不上。小姐嫁進東平侯府之後,大概與文安公主見過一兩面,可是要說交情,那談不上。
再說文安公主也不可能知道阿青的身世啊,這件事又沒有張揚過,知道的人只有廖廖數人。
不,應該同小姐沒有關係。
而阿青也在想,這總不會是李思諶的安排吧?這位文安公主,按輩份也算是他的姑母。但是說起來都已經要出五服了,關係不算親近。
母女倆一合計,乾脆把張尚宮請來。放著現成的明白人,張尚宮對京里、宮裡和宗室的事情總比她們要熟悉得多。
張尚宮午後會固定小睡一會兒,珊瑚過去請她的時候,張尚宮正好睡醒。珊瑚服侍張尚宮更衣梳頭,張尚宮十分隨意的問:「夫人和姑娘請我做什麼?」
珊瑚搖搖頭說:「這個奴婢不知道。」
張尚宮並沒有多問,隨著珊瑚來了吳嬸的正房,坐下來奉了茶,吳嬸很坦然的把貼子給張尚宮看了。
都在一個院子裡住著。張尚宮也算半個自己人,這事兒問她再合適不過了。
張尚宮慢慢的把貼子從到尾看了一遍,才問:「貼子是誰送來的?已經走了嗎?」
「留下貼子就走了,門上的人說穿著打扮都不是一般的使喚人。氣度跟個做官的老爺一樣,說話很客氣。」
張尚宮把裝貼子的封套拿在手裡也看了看:「這應該就是公主府來下的貼子,不會是旁人冒充使壞。公主是個講究的人,以前駙馬還在的時候,夫妻倆和睦恩愛。脾性喜好都一樣。駙馬專門在紙坊定了一些紙,專供府中使用。這些紙外面人沒有。夫人你看這封套色如桑繭,內頁的紙有如綃雲。還有這筆跡,當年公主殿下的師傅是蘇岫蘇大家,一筆字千金難求,外人仿不來。」
張尚宮說的頭頭是道,如數家珍,讓吳嬸和阿青都聽的十分認真。果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她們母女對京城的人事所知不多,而張尚宮對這些權貴隱事如數家珍。讓人確實心服口服。
「可是我們與公主這樣的貴人素無往來,不知公主怎麼會給我們家下貼子呢?」
張尚宮微笑著說:「公主沒有孩子,駙馬又已經去世,這兩年常會邀一些年輕人去府上,賞賞花,陪她說說話。有宗室里的郡主、郡君,也有京中的一些名門閨秀。姑娘已經定了親,是准世子夫人,以後總要與人交際應酬,這會兒去一趟。賞賞花,也能順便認一認人。」
吳嬸這才釋然。
張尚宮說的也有道理,女兒以後身份不同了,宗室女眷交際應酬的事情少不了。文安公主是這張貼子應該是出於善意。替她打開了一扇門,讓她提前認識以後的生活和以後將要來往的人。
「日子有點趕啊,就是後天,這現做衣裳也來不及了。」
張尚宮笑著說:「姑娘有見客的衣裳,照我看這事兒不成問題。」
怎麼不成問題呢,吳嬸現在特別的患得患失。這算是女兒在宗室貴婦的圈子裡頭次亮相。所以這一回至關重要。打扮的華麗了,怕人說輕浮,還沒成世子夫人就如此招搖。打扮的簡素了,又怕那些人只敬羅衣不敬人,看不起她,說她們家到底是寒門小戶,窮酸。
「一來,姑娘的親事是聖上親賜的,那些人就算心裡有不忿,當面也不敢說什麼。二來,姑娘這樣的人品才貌,不管穿成什麼樣,都一樣出眾。不管穿成什麼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