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然微微的一笑，「可知皇帝並不知道什麼叫兩情相悅！」

    皇帝沉默了一下，的確，他不知道。「朕怎麼會不知道，朕可以傾盡所有，只為搏你一笑，這是朕的心悅，你若是能感知朕的心意，歡喜的收下，就是你的心悅，那就是兩情相悅了！」

    言然啞然失笑，「你給的我都要，就是兩情相悅了？不，所謂的愛重，不是自以為是，而是感知我的所思所想，給我我先要的，而不是你認為是我需要的！你要給我的不切，都是我不想要的，我怎麼心悅的收下？若是按著皇帝說法，有朝一日，你要我去死，我也心悅的收下？這也是你對我的愛重？也對，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在皇帝的心裡，授皆是恩，不論對錯，不論生死！」

    這一番的強辯，叫皇帝啞口無言，他何嘗是這個意思？自己怎麼會要她的性命？喜歡她，寵愛她都來不及！

    就算是她在他的面前，這樣的指責他，他都沒有生氣的樣子，這一份情意，還不是愛重嗎？要是其他人的話，早就身首異處了！

    「那麼，你告訴朕，你要的是什麼，朕會竭盡全力的為你尋來！」皇帝信誓旦旦。

    言然微微的一笑，「我要的很簡單，我要出宮，我不要在皇宮之中生活，我不要禁錮在這宮牆之中，我要的是海闊天空！我要的是自由自在的呼吸！」

    皇帝蹙眉，「好，你要出宮，朕可以保證，冊封皇后之後，准許你自由出入，也准許祁南候極其夫人自由出入宮廷！這樣的自由，你該滿意了吧？」

    言然無言，頗有些雞同鴨講的味道。「這就是問題之所在了！我要做什麼，都要皇帝的准許才能做，這是夫妻嗎？不，我肆意慣了，不耐煩什麼規條，我脾氣不好，生氣了就會罵人，甚至會打人咬人，我的丈夫，要無條件的包容我，在皇帝的面前，我能這樣的肆意嗎？夫妻之間的吵鬧，也許就是欺君之罪，忤逆犯上的帽子……我有幾條命？我還喜歡東跑西跑，也不喜歡和誰交代，我愛去哪裡就是哪裡！在皇宮之中能成嗎？私自出宮，私相授受，一個罪名就能將我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見皇帝還想說的，言然又說道，「是，皇帝會說，你會包容的，我知道，你看上了我的絕世姿容，但是紅顏易老，君恩難測！若是我嫁給了旁人，就算是容顏已去，我還有可依仗的族人，在皇宮呢？打入冷宮，禍及家族？不，這樣的道路我不想走，皇帝也請你放過我！」

    這一字字一句句的，都叫皇帝無法反駁！

    但是他心裡的怒火卻越發的燃燒了起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藉口，那都是因為她的心裡住著司徒楠了！若是世間沒有這個人的話，她還會這麼多的大道理嗎？

    「那麼，朕來問你，那麼，你要嫁給誰？才能要你想要的生活？」皇帝的眼眸深深，他就不相信，她敢在他的面前袒露心跡！

    但是他失望了！言然甜甜的一笑，想起司徒楠，眼神都溫柔了起來，「皇帝何故多次一問，上次踏青的時候，難道你都沒有感受我和司徒楠之間的情意流動嗎？我心裡想著他，他的心裡想著我，這才是真正的兩情相悅啊！是，我想要的生活，他都能給我！他比我還小一些，自小就是被我欺負大的！他不僅僅是寵著我，還敬著我，我知道，我們之間永遠也不會有色衰愛弛的那一日，因為他看中的絕不是我的美麗！」

    「夠了！你好大的膽子！這裡是皇宮，你應召入宮，就該有所準備，卻敢說出這樣的言辭！」

    皇帝只覺得心如刀絞，就算是事實，但是被言然這樣的宣之於口，他還是不能接受！

    是，他知道言然和司徒楠之間有情義，但是卻自欺欺人，希望不會那麼深！

    但是言然明明白白的表明了這情深似海！

    言然微微的一笑，「你看看，不過我說了幾句皇帝以為的渾話，你就震怒不已，說我放肆大膽了？我這樣的性子，若是留在宮中的話，九條命都不夠啊！所以，皇帝，你該明白我說的話了吧？我要的是肆意的生活，你給不了！」

    「你……」皇帝身子微微的顫抖，捂住看胸口，他知道，自己老毛病要起了，都是被她氣的！

    言然卻繼續說道，「況且，我不認為我是大膽忤逆，我只是說實話吧！在皇帝面前，若是妄言虛假的話，豈不是欺君之罪，那才是真正的過錯呢！所以，我為了不欺君，只好實話實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