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時代 第十章 噩夢的徵兆
蘇薊北做夢了。
對於他來說,這實在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自從星曆28年的那個冬天自己獲得了這樣的力量之後,他便不會做夢了。
夢是深淵的預兆,夢境是深淵的領域,做夢是自己和那一位的交流方式,只有自己的力量變弱,或者那一位的力量變強才會出現的情況。不管是哪種情況,都很不好。
他的夢中一切都是昏暗壓抑的。
海水肆意翻湧著,不斷沖刷一座突出海面的巨大石柱,石柱下是一座生滿苔蘚的巨大綠色石塊建造的巨石堡壘,擁有著從未見過的詭異而誇張的建築風格。
堡壘之下的海水中是無以言表、層層疊疊的龐大城市,浸泡在深海之中已經過去了無數個世紀,而在那城市的最底層充滿了扭曲圖案和不潔紋飾的深淵地穴之中,一個低沉、瘋狂、不祥的聲音呼喚著他。
「凡人,我們又見面了。」
蘇薊北凝望著深淵,深淵也望著他。
「你又出現了。」蘇薊北的語氣帶著無奈。
「我賜予你力量,你是我的眷族,我為何不能出現?」
「我當初就拒絕了你。」
「但你最後仍然接受了這份恩賜,不是嗎?」
「戰爭早就結束了,你的力量我已經不需要了。」
「嘴硬的凡人,你還沒有發現你身體的深淵之息正在消散嗎?」
蘇薊北這才發現自己身周一直縈繞的那團黑霧已經淡了許多,而且在慢慢散去。
「這……難道是……」蘇薊北悚然,想起了二十二年前的那場實驗。
原來如此,阿梅尼卡公國果然算無遺策,做了實驗的同時,又悄悄毀掉了戰略局最重要的一顆棋子。
深淵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哈哈大笑:「沒錯!你的力量即將消失,而你所努力保護的帝國也將在戰火中毀滅!」
蘇薊北很清楚,如果深淵之息就此消失,自己就會瞬間失去所有力量,變回一介凡人之軀,迅速衰朽著死去。
「我感受到了你的恐懼。凡人,只要接受的我恩賜,你必將再次獲得無與倫比的力量,改變你想改變的一切命運!」
「為什麼你一直執著於我呢,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多凡人,以你的力量,全地球上的人不過螻蟻而已,變成你的僕從和信徒不過是一念之間。」
「是的,即使是你們的皇帝,大學者,還有所謂的異能者,都不過是脆弱渺小的蟲子,就算我身陷於此,亦能盡情擺布……但是在這之中突然有一隻無視你的威能,不受你控制的蟲子,難道不會讓你特別感興趣嗎?」
蘇薊北知道多說無用,開始努力從睡眠中清醒過來。
「凡人!你逃不掉的!你渴望著力量,你恐懼著死亡,即使你現在拒絕我,馬上你就會在絕望的命運中祈求我的恩賜!你會回來找我的……跪倒在我的座下……」
夢醒了,深淵中聲音仍然迴蕩在腦海里。
蘇薊北喘息著擦了擦身上的汗,幾乎有些虛脫,他扶著門往外頭看了看,才剛剛10點,嬸嬸還在樓下開大聲音看著肥皂劇。
一夜無眠到天明。
「嬸嬸,我去上學了。」
「去吧去吧,中午我要出去打牌,你自己在學校吃吧!」
「好的!知道啦!」
到了學校,一大早梁神月、楊鳴、方子戈幾個人就聒噪地在旁邊討論昨天的遊戲。
「昨天那叫的幾個dps都是蠢豬!中了連線還瞎跑!跑個毛!非引得炸人群!你說有意思嗎!一個boss滅一通宵有意思嗎!」梁神月雙眼通紅,明顯昨天晚上也是一晚沒睡。
「是啊是啊,搞得我昨晚剛更新的四月番都沒看!哎!」楊鳴也哭喪著臉。
「我說,老梁,你說你昨晚讓我玩治療,我這dps標杆碾壓他們幾個,你今天再找個奶媽,我來輸出,保證一把過!」方子戈道。
「現在副本都是最後階段了,團隊都已經固定了,嫻熟奶媽哪去找,新手你敢用?」梁神月白了他一眼。
「不然…不然……咱們再培養一個……」方子戈斜著眼睛,看了看旁邊正趴在書後面打瞌睡的蘇薊北。
「他?能行嗎?」
「有什麼不能行的!玩個治療不就對著人加血就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