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大宋 第89章 同去
看著錢員外離去,溫員外道:「運判官人金口,說是要提攜他一把。為了他不賣我們地,就不許他向鐵監賣菜,不是違了運判官人的意思?哥哥,這可不好。」
朱員外道:「兄弟,事情嘴巴怎麼說是一回事,怎麼做又是一回事。這裡是錢員外的地頭,渡口周圍店家,全是用他家的菜,我們不說的狠一些,以後必然被他壓住。現在是冬天,就是開了菜園出來,也沒有菜賣。這幾個月,先跟他軟磨硬泡,能買些地來最好,實在不賣也就算了。等到春天,我們再找個藉口,讓他向鐵監供菜就是。這些鄉下小財主不要小看了,周圍的農家大多是他的莊戶,把持一方,操縱價格對他不是難事。以後我們種菜,做的大了,難道就只供鐵監?早晚會跟他有衝突。」
其餘兩人聽了,想想也是道理,不再說什麼。
錢員外出了慶余樓,心中猶自憤憤不平,口中罵罵咧咧。官府那裡栽了也就罷了,民不與官斗,這三個鳥員外,仗著自己有錢,包下了鐵監的爐渣,突然之間就把自己的冶爐生意砸了。會做事的,先跟周邊的小冶爐打聲招呼,也不像現在這樣招人恨。還想著買自己的地,真是白日做夢。
走不多遠,河上一隻小船,船頭站著一個人道:「員外,小的販藕回來,正不知哪裡去找你。」
錢員外一看是自家莊客安四郎,忙道:「你來得好!這兩日附近酒樓都缺菜蔬,人人來問我。你先去慶余樓里,卸兩百斤,剩下的運到那邊家裡貨場裡。」
安四樓答應一聲,指揮著一小船,向慶余樓那裡去了。
進入冬天,就種不了什麼菜了。錢員外好不容易找到個賺錢的營生,借著自己人脈,牢牢把控住這一帶的市場。派了幾個家人,南下襄州一帶去販藕。那裡池沼眾多,每到冬天出產好藕,價錢便宜。又派人到信陽軍,去採買山筍。自家貨場裡,還存了大量蘿蔔、洋蔥之類耐儲存的菜,勉強給酒樓供得上。
只是一樣,由於缺少經驗,沒有在夏秋之季多買青菜醃起來製成醬菜,這市場被一個蔡州來的老兒占住,讓他十分惱火。這些日子,一有空閒就去找那老兒,要把他的醬菜店鋪買下來。
渡口這裡市鎮新興,沒有牙人,錢員外借著自家勢力,很短時間就壟斷了附近的蔬菜市場。這生意看著不大,實際非常賺錢,朱員外三人要來分一杯羹,他如何允許,更不要說買自家的地了。
童安路從澡堂里出來,只覺得神清氣爽。看看天色還早,見前邊不遠處一處小酒館,信步走去。
當年杜中宵在永城縣建的那些店鋪,渡口這裡也一樣一樣辦起來了。天氣冷下來,澡堂的生意尤其好,天天暴滿。聽說鐵監裡面,也要建處澡堂起來,利用爐子裡出來的廢氣燒水,不知什麼時候建好。
走不多遠,迎面走來侯三郎和吉進兩人,都是童安路在廂軍里認識的。
見面行了個禮,童安路接著前行,不想被侯三郎一把拉住,道:「兄弟,到哪裡去?」
童安路道:「那邊有間酒館,去喝兩杯酒。兩位哥哥若是無事,一起去如何?」
侯三郎擠出笑容,一臉猥瑣,道:「喝酒有什麼意思?兄弟,我們有個好去處,到了那裡,直入到了天上一般。如何?我們帶你一起去見識一番。」
童安路道:「這鎮裡我不知逛了多少次,什麼所在不知道?又能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哥哥,你不是說賭錢吧?我可從來不賭,再者說鐵監也不許。」
侯三郎笑道:「十賭九輸,賭錢有什麼好玩?你也近二十歲了,沒近過女色吧?」
童安路聽了,不由愣住,臉紅了起來,不說話。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小孩子。我跟你說,那邊河邊新開了一家洗身子的地方——」
聽到這裡,童安路急忙搖頭:「我剛剛洗過了,你看,頭髮還濕著呢。」
侯三郎大笑:「自己洗,有什麼意思!我跟你說,新開的那一家,進去之後有嬌滴滴的小娘子,幫你擦洗身子,不知道有多麼舒服!而且,還可以做點別的什麼,只要給錢!裡面一個洪八娘,今年只有一十六歲,細皮嫩肉,唉呀,只要一次,再也忘不掉!」
童安路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聽了這些話,不由羞紅了臉。口中道:「我如何做得來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