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王府雨石齋。

    羽白煜行一禮笑道：「二哥，文正正要來見二哥，沒想二哥倒差人找我了，真是巧。」

    羽墨染坐在大案後，從一堆公文里抬頭，眸子內不動聲色，「坐。」

    「謝二哥。」羽白煜走到一側圓椅坐下。

    這邊萬管家已入來奉上熱茶，上完茶他便迅速退下。

    羽白煜喝一口茶，嘆一口氣，「哎呀，真是好驚險啊，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羽墨染把筆擱筆架上，身靠向椅背，淡聲道：「衙門如何？沒出什麼亂子吧？」

    羽白煜：「怎會？一切安好，沒事，二哥放心好了。」

    羽墨染：「那你先說說找我所為何事？」

    羽白煜手裡捧著茶樽，笑笑，「二哥先說，長幼有序嘛。」

    羽墨染也不推辭，道：「想舉薦何人坐鳳煬府府尹的位子？」

    羽白煜眼一跳，「二哥之意是由我舉薦？」

    羽墨染點點頭。

    羽白煜急忙把手中茶樽放一旁几上，站起身行一禮，「文正先行謝過二哥。」

    羽墨染揮一揮手，「說說，是何人？」

    羽白煜站著道：「原少尹施奔。」

    「坐下吧。」羽墨染向他示意，「施奔倒是不錯，你上奏疏吧。」

    羽白煜大喜：「多謝二哥。」說完才又坐下。

    其實他心裡是又驚又喜的，二哥這般爽快應下，不知會有何條件？

    想到這兒，他乾脆直言道：「這倒讓文正有些徨恐起來了，二哥還有何訓示，還請二哥一併示下。」

    羽墨染也不想與他打什麼馬虎眼，當下道：「二哥就送你一句話，知足常樂。」

    羽白煜臉色驟變，迎著那一雙倨傲又冷漠的眼，他心底怒火在翻滾，終還是忍住，牽強笑笑道：「二哥所言極是，文正受教了。已是貪心，便讓文正多貪一點吧。」

    羽墨染微蹙眉，「但說無妨。」

    羽白煜袖袍內的大手微微握起，臉上帶著笑道：「文正想向二哥討要水姑娘。」

    羽墨染微怔，「你府中妃妾已不少。」

    羽白煜：「但文正獨愛此女。」

    羽墨染：「武斷！你府中那些妃妾哪個你不愛的？文正，你這風雅倜儻可不是白得名的。」

    羽白煜緊逼，「難道二哥想收她為妾？」

    羽墨染：「我沒有那樣的想法。」

    羽白煜：「那不就結了，你對她無意何必把她綁在你身邊？」

    羽墨染：「沒人綁得了她，一切得她自願，你也不必向我討要，她若願意隨你，我不會阻攔。」

    羽白煜不快道：「二哥此意是若她不願意，你便要攔了？」

    羽墨染眼底冷光攏起，「文正，我是好意提醒你，她是個江湖人，與你不是一路人。無雙視她如妹，你若強來，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羽白煜霍地站起身，臉色更是難看，陰陽怪調道：「二哥，何必那麼虛偽？喜歡人就直說嘛。」

    羽墨染斂眸，冷聲道：「好好想一想我方才說的知足常樂。」

    羽白煜胸中那團火轟地炸開，他咬緊牙關，垂下眼眸道：「文正受教了，告辭！」

    說完轉身大步向門口去，出了門，連門都不關揚長而去。

    屋內羽墨染一時感到煩躁，大手撫撫眉心靠著椅背閉上了眼。

    少傾他猛地站起身走出打算到清思院去，這時萬管家快步入了來。

    羽墨染斂了心中慍怒，負手站著等萬管家開口。

    萬管家：「殿下，宮裡遣來十名公公十名宮女，說是助殿下籌辦婚事的。」

    羽墨染眸子更冷，「收下。」

    萬管家猶豫片刻，「殿下，太妃娘娘眼下這般……不如就把這婚事延後吧？」

    羽墨染冷聲道：「有人就是不讓本王延這個婚事萬叔不知道嗎？」

    萬管家嘆一口氣，「殿下消消氣，身子要緊。」

    羽墨染向外走，至門口又站住，沒有回頭道：「還有幾日？」

    萬管家轉身向那背影，「三日。」

    羽墨染：「飛鴿傳書至天涯山，命三日內救出皇太后樓太妃。」

    萬管家明白當中意思，有些憂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