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恆眼眸沉了一下，蹙眉看著鍾雲秀，她這麼早來山城做什麼？

    「蔣恆，你幫幫我，」鍾雲秀哽咽的哭著，想要蔣恆幫他。

    蔣恆看了許妍一眼，就已經明白了，是鍾雲秀來找許妍麻煩。

    下意識快步走到許妍身前，蔣恆小聲問了一句。「她動你了？」

    許妍低著頭，沒有抬頭。

    蔣恆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回頭看著鍾雲秀。「鍾家就是這麼教育女兒的？」

    鍾雲秀震驚的看著蔣恆，一臉不敢相信。「蔣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不問問我就指責我，是她勾引你在先，我為什麼不能打她！」

    許妍沉默，始終沒有說話。

    「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否則誰也幫不了你。」蔣恆冷眸警告鍾雲秀，他過後再跟她算賬。

    「蔣恆！許妍，你跟警察說我們是在開玩笑！許妍！你別等我出來！」鍾雲秀惱羞成怒，還在威脅許妍。

    蔣恆臉色暗沉，任由警察把鍾雲秀帶走，牽著許妍的手打算帶她去醫院看看。

    許妍卻下意識掙脫蔣恆的手，眼眶有些泛紅的看著他。

    蔣恆並沒有否認自己和鍾雲秀的關係，那也就是說，蔣恆是承認自己和鍾家聯姻關係的，那鍾雲秀遲早都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她如果繼續和蔣恆在一起，今天所受的所有委屈，都是自己活該。

    蔣恆愣了一下，回頭看著許妍。

    許妍沒有說話。

    「蔣總，您看看……鍾雲秀小姐的微博。」張斌氣得聲音都在發抖，五年前，他們居然這麼欺負許妍。

    許妍是受害人……鍾雲秀怎麼有臉將視頻發出去。

    蔣恆握著手機，生生捏碎了屏幕。

    蠢貨！

    鍾雲秀這種蠢貨，如果不是鍾家還有價值……

    「是顧總報的警？」將手機扔給張斌，蔣恆看了顧臣彥一眼。

    顧臣彥沒說話，只是站在一旁看著許妍。「你想清楚，跟我走，還是跟他走。」

    許妍做出了這一步選擇，就是徹底將自己逼到了懸崖上。

    鍾雲秀最多在裡面待幾個月，出來以後還是不會放過許妍。

    何況，許妍將鍾雲秀弄進去，鍾家的人同樣不會放過她。

    許妍今天邁出這一步，就意味著她要徹底在蔣恆和顧臣彥之間選擇一個，當靠山。

    否則，她很難存活。

    「顧總，我的人，我會保護好。」蔣恆蹙眉。

    顧臣彥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許妍，等她的選擇和決定。

    「我帶你去醫院。」蔣恆帶許妍離開。

    許妍沉默了很久，選擇跟在蔣恆身後離開。

    顧臣彥蹙眉，臉色很暗沉。

    「許妍真不傻。」陳宇鬆了口氣，生怕許妍選擇他們顧總。

    要是許妍真的跟著顧臣彥走了，那得給顧臣彥招惹多少麻煩。

    「她知道留在山城比回海城安全。」陳宇得意的說著，算她聰明。

    顧臣彥臉色很難看，視線冷凝的看了陳宇一眼。「我覺得你也很適合留在山城，不如你去給蔣恆當助理。」

    陳宇哆嗦了一下，嚇得趕緊追上顧臣彥。「顧總，我心裡眼裡只有您！」

    顧臣彥沒有理會陳宇，陰沉著氣壓上了車。

    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有些生氣，生氣許妍在他和蔣恆之間選擇了蔣恆。

    就因為蔣恆是夏夏的親生父親嗎？

    手指輕輕敲打坐椅，顧臣彥的腦海中始終都是許妍那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

    她說，她的左耳聽不見了……

    她說，她自殺過很多次。

    深吸了口氣，顧臣彥看著陳宇。「查查許妍在監獄這五年都經歷了些什麼。」

    「顧總……咱們還查她做什麼，有必要嗎？」陳宇是一點兒腦子都沒有。

    感受到顧臣彥殺人的目光，陳宇默默低頭開車。「好的顧總。」

    顧臣彥揉了揉眉心，真的該考慮再找一個助理了。

    ……

    去醫院的路上，許妍坐在蔣恆的車裡，一言不發。

    「疼嗎？」蔣恆拿著冰袋，親自幫許妍冰敷臉頰。

    許妍想躲，蔣恆故意把她困在懷裡，輕輕幫她擦拭許妍嘴角的血。「鍾雲秀動我的人，我肯定會讓她付出一定的代價。」

    蔣恆安撫許妍。

    許妍眼底沒有任何波瀾，始終沉默。

    蔣恆捏著許妍那張沒有血色小巧精緻的臉，看了很久。「許妍……我說過了，你可以跟我提條件，你想讓我怎麼處理？」

    許妍沉默許久，聲音沙啞。「我不會輕易……和解的，我要求驗傷。」

    蔣恆深吸了口氣，才看明白許妍是認真的。

    她不打算輕易放過鍾雲秀。

    「好……」蔣恆答應。

    許妍無力的再次開口。「她是你的未婚妻。」

    蔣恆沒有否認。

    「如果傳出霸凌和打人的緋聞，尤其是涉及刑事案件，對山建還有你們蔣家的影響，會很不好。」許妍把話提前說在前面。

    「你是在替我考慮？」蔣恆笑了笑，莫名心情很好。

    許妍沒有否認，再次開口。「如果我是你，我會趁著輿論，和鍾家退婚。」

    許妍聲音沙啞，且透著堅定。

    如果蔣恆肯現在退婚，對於鍾家和鍾雲秀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許妍在報復。

    蔣恆看得出來，許妍在利用他報復鍾雲秀。

    深吸了口氣，蔣恆視線灼熱的看著許妍。「妍妍……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許妍紅了眼眶，握緊的雙手慢慢鬆開。

    諷刺又無力的笑了笑。

    「但兩家聯姻，不是你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