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爪魚般躺在床上,丹尼斯臉蛋跟被單緊貼在一起,他的心揪著在痛。
「婉微,算你狠!」半醒半醉間,藍七那張麗臉陰魂不散的在丹尼斯腦海盤旋,叫囂,狂肆。一腳踢掉被子,丹尼斯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睡去。
醒來,不知道究竟是幾點,只是太陽正烈,將丹尼斯快要發霉的身子照得暖烘烘的。
朝浴室走去,邊走邊脫衣。大冬天的用冷水洗澡是一件考人毅力的事情,冰到骨子的冷水刺透丹尼斯全身上下,渾身每一個毛孔張開來,將那些冰水吸進體內,注入大腦。冷水的沖洗,讓頹靡不堪的男人多了幾分人氣。
裹著浴巾出來,電話鈴想得很大。
「奧利維,機票訂好沒?」
「下午三點,需要我去機場接你嗎?」
手指無力揉揉眉心,昨晚喝得太多了。「不用。」
手機退回到頁面,丹尼斯這才發現昨晚竟有八個未接來電,皺眉點開未接信息欄,來電者竟是顧探。手指在顧三二字上停留好片刻,丹尼斯還是回了過去。接到電話的時候顧探正在公司開會,跟藍厥打了個招呼,顧探走出會議室,調侃道:「我當你已經死了,還在猶豫著要不要來給你收屍。」
「找我有什麼事?」太陽穴痛的快要炸開了,丹尼斯後悔昨晚那麼放縱了。
那方輕笑兩聲,顧探的聲音這才響起:「丹尼斯,如果我拯救了你的感情,你該怎麼謝我?」
「屁感情!」坐到沙發上泡了杯茶,丹尼斯又才道:「我下午三點的飛機飛回英國,這 c 市我是再也不想來了。」聞言顧探依舊沒有多大反應,仍在放肆邪笑,「丹尼斯,你就不想知道婉秘書為何那麼牴觸你嗎?」
八字眉桀驁上揚,端著茶杯的手的確是抖了抖。「你知道?」灰燼的心,又開始復燃。
「我當然知道,不過我不想告訴你。」
「你想要什麼?」
「你上次在德國拍到了一條藍寶石項鍊,正巧我媳婦兒明晚要出席一場慈善晚會,我覺得你那條項鍊戴在我媳婦兒脖子上,一定很好看。」顧探笑聲聽進丹尼斯耳里,讓他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顧三,跟你媳婦兒呆一起久了,你是越來越像她了。」
一樣的,奸詐愛錢。
俊美臉上掀起一絲無恥的笑意,那恣意優雅的臉看得門外的藍七一陣驚訝,他在跟誰通話,笑得這麼厚臉皮。
「要不你就忍痛割愛,將你那寶貝送給我媳婦兒怎麼樣?」
…
「行,明天就給你送來。」
「那真是太感謝了!」
喝了一口茶,腦子裡爆炸般的疼痛並沒有減少。「我沒時間跟你插科打諢,顧三,有話你就快說。」
「婉秘書那晚的確是去了機場,不過我估計她是看到了你跟釗玥熏的對話,心理產生了膈應。」
顧探的話,讓丹尼斯沉默了。
微微竟然因為那事對自己產生了膈應?丹尼斯實在是難以理解,他那也是為自己的弟弟好,微微怎麼會膈應他?「丹尼斯,倘若長相不俗,又有能力的釗玥熏都配不上你那寶貝弟弟,那你說婉秘書一個托兒帶瓶的寡婦又怎麼配的上尊貴諾曼家族的族長呢?」
顧三的話,讓丹尼斯沉默了。
原來是這樣。
「微微在公司嗎?」
「不在,她元旦節請了三天假。」
掛斷電話,丹尼斯又給奧利維打了個電話。「原定下午三點的機票取消掉,短時間內我不會回國。」
*
丹尼斯站在走廊盡頭猛砸藍七家門,除了那砰砰砰的響動外並沒有其他聲音。
「小伙子,你別砸門了,婉小姐跟她兒子昨晚提著箱子走了?」
隔壁門打開,五十出頭的婦人看著一頭金髮,長相俊美的丹尼斯好奇問道。
「走了?」丹尼斯一慌,心臟差點停止跳動。人去樓空,涼了他的心。「是啊,我似乎聽那小君然說他們要去 b 市看雪景。」聞言,丹尼斯懸著的心又放了下來。還好,還好他們不是長久的離開這裡。
「謝謝你!我要去他們母子!」
「誒誒!小伙子,你是婉小姐的什麼人?」據她所知,婉小姐是單身。
轉身凝視著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