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見愁連忙給瀟湘雨端水送水果，安慰道：「大哥知道你不喜歡風月無邊，所以不想讓你知道…」

    瀟湘雨道：「風月無邊是你們的朋友，我能怎樣。你們都知道風月無邊的真實身份吧，大哥和風月無邊早就相識?」

    鬼見愁不知道怎麼回答。

    瀟湘雨平復語氣，說：「告訴我，風月無邊是誰!」

    鬼見愁猶豫了一會，說：「是曇璋。」

    說到曇璋的名字瀟湘雨就知道是誰了，李良生死的時候他們討論過股份問題，顏盛為此還憂心了一段時間。原來風月無邊是曇璋，算是顏盛的投資人了。

    瀟湘雨知道了曇璋的真實身份，心裡又好過又難過。私情認為顏盛是看在投資人面子上幫忙，對比自身與曇璋的身份暗生自卑。

    ——————————

    常年的濕熱氣候使動植物腐爛後散發出有毒的氣體，形成金沙島中部盆地致命瘴癘。春暖花開駕駛著防爆小戰車行駛在白茫茫瘴氣中，陰森的樹林裡倒掛著大量吸血蝙蝠。

    曇璋坐在只容兩人身的小戰車裡，對春暖花開全方位無氣孔的防禦甚是無語。春暖花開的小戰車配有四個獨立的小輪子，戰車的內襯是韌性比鋼強五倍的凱夫拉爾，前方有長管彈管，可以發射直徑10cm的爆彈。

    戰車四面有防彈玻璃窗，曇璋可以透過玻璃窗看外面的情況，坐在戰車裡不會太無聊。春暖花開操控著戰車駛過泥濘路，轉進樹木雜亂的高地，兩個人坐在戰車沒說過話。

    「還有多久?」曇璋實在憋的慌。

    春暖花開說：「海瑞拉行蹤漂浮不定，找到她並不容易。」

    曇璋說：「海瑞拉?」

    春暖花開說：「海瑞拉是異形魔獸，人首樹身，可以同時施放千根藤蔓絞殺敵人，尋找食物時會漂浮在半空遊蕩，特別鍾愛水果。」

    「海瑞拉。」曇璋想像著海瑞拉的外形，問：「它會說話嗎?」

    春暖花開說：「你覺得什麼樣的魔獸最可怕?」

    曇璋想了會，說：「會學習?」

    春暖花開說：「她會學習，有著與人同樣聰明的腦袋。」

    曇璋說：「我沒有帶水果，要不要摘點水果作見面禮?」

    「我有。」

    小戰車在崎嶇的路上爬行顛簸，煙白色瘴氣在樹林中遊走，每根樹枝上都掛著黑壓壓的吸血蝙蝠。曇璋很少看到其它活著的魔獸，偶爾會看到幾隻褐鼠在稀泥地上尋找食物。

    春暖花開說：「要不要來點音樂?」

    曇璋坐著也沒事，說：「來點吧。」

    春暖花開打開戰車內音樂開關，大提琴渾厚深沉音色飄滿空間，曇璋聽出此曲名《殤》。

    春暖花開說：「據說杜普蕾大提琴曲在廣播播放時，被同為大提琴家的史塔克聽到了，史塔克說此人是用生命在演奏，必不會長命，果然杜普蕾沒有活很久。有人用盡畢生的心血做一件事，追求至善至美，有人卻虛度光陰，悲觀厭世。」

    曇璋望向春暖花開…

    春暖花開按了下一首，說：「太悲傷了，換點別的。」

    音樂變得和緩，窗外的瘴氣似隨著輕柔的音樂緩慢變化。朦朦朧朧，看不清更遠的景象。

    春暖花開說：「活在世上的人大多悲觀厭世，這些人偏偏還賴活在世上，你說他們為什麼不自我了斷，結束生之苦?」

    曇璋嘴動了動，說：「你話太多了!」

    春暖花開問：「你覺得活著很無趣嗎?」

    曇璋對春暖花開的問話感到煩躁，說：「不該你操心。」

    春暖花開說：「操心太多人往往沒有好報，何必要操心?」

    「知道就好。」

    海瑞拉是金沙魔獸島頂級食物鏈，獨居，行蹤不定。春暖花開開著小戰車在瘴癘區跑了一天沒有找到海瑞拉，天色暗下來，曇璋覺得天黑之後尋找更不容易，暗示春暖花開今天到此為此，他可以干其它的事了。

    春暖花開打開戰車頭頂蓋，向前方扔了幾瓶火油，發射了一枚爆彈，瞬間大火竄到森林上空，濃濃的煙霧向上翻滾。

    「你在做什麼?」曇璋疑惑。

    春暖花開說：「海瑞拉對新鮮的事物感興趣，喜歡看熱鬧。今晚可沿著火焰外圍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