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有老大了？」

    「你想接管夜總會得看我們老大同不同意！」

    前一句是領班說的，後一句是小保安說的，寧凡聽出來了。

    「呀喝！不服是吧？打電話讓你們老大過來，看我怎麼廢了他！」

    虎哥狂妄的喝道，接著就是皮帶抽打皮肉的啪啪聲，然後是領班和小保安的慘叫聲。

    「我來了，看看你怎麼廢的我！」銅鐘般的聲音在大廳響起，穿透房門穿進虎哥的耳朵里。

    走廊門口幾十個混混最先反應過來，齊刷刷轉過頭，順著聲音往大廳瞧看來人。

    只見昏暗的大廳飛出一道人影，混混們還沒看清來人模樣，寧凡猶如虎入羊群一般撲到近前。

    嘭、嘭、嘭，哎呀、媽呀……混混們人躺刀飛，寧凡連拳腳都沒施展，硬生生用身子強進，所有擋在他前面前進腳步的人，一個個就像過街的行人被疾馳的卡車撞上一樣，呼啦啦往兩邊飛出。

    「媽呀，我的肋骨折啦！」

    「我的腰啊！」

    寧凡撞出一條人行通道，眼前顯出包房的紅櫸實木門，腳步沒停頓，身子直接撞上木門，隨著轟隆一聲，人和破碎的房門一起到了包房內。

    「呵呵……虎哥，我來的不晚吧？」

    他笑著說道。

    眼前的虎哥身材高大，虎背熊腰，體型比寧凡粗壯兩個還多，別說還真像是一頭下山的猛虎。

    此時他手裡拎著一條鱷魚皮腰帶，正朝領班和小保安頭上噼啪抽打，二人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哎呀、哎呀的叫著，一點也不敢反抗，手上和臉上是一道道血印。

    屋內除了門口的三人，裡面牆角還蹲著三十幾號夜總會的保安和服務人員，一群人戰戰兢兢的擠在一起，十幾個身穿白色運動服手持砍刀的傢伙，把他們圍在當中。

    「呦，還是有組織、有統一制服的混混啊？」寧凡心道。

    「老大你可來了，可得給我們報仇哇！」領班一瞧見寧凡，差點沒哭出來。

    自從寧凡把四大金剛廢了後，夜總會就沒有超級能鎮得住場子的人了，寧凡臨走時又交代不准夜總會的打手們胡作非為，致使許多看場子的打手絕得沒啥奔頭，一個一個都離開，另尋山頭去了。

    今天下午突然闖來一群身穿一水運動服的傢伙，衝進夜總會見人就打，並叫囂著虎哥是來接收「世外桃源」的。

    夜總會現在只剩下小保安領著一群小蝦米在護場子，哪裡是這群有組織的混混對手，一個個被打的哭爹喊娘。

    「老大，老大，老大廢了他們！」夜總會其他人見到寧凡也頓時有了主心骨，紛紛叫嚷著讓寧凡出頭。

    「老實點，別動！」外圍砍刀隊的混混揮著大砍刀彈壓夜總會的小嘍囉。

    「老大，您是要他一條胳膊，還是大腿，不行咱就給他削成木棍！

    四個砍刀隊的骨幹，從人群走了出來，拎著二尺長、明晃晃的砍刀護在虎哥左右，對寧凡怒目相視。

    虎哥一揮手中的腰帶，很是瀟灑的說道：「不急。」

    他又沖向寧凡慢吞吞問道：「你、就、是、他、們、老、大？」

    寧凡從體型上比他小上許多，而且也沒有明顯的肌肉，顯然不是練家子，像他這樣的，就算十個八個捆到一塊，虎哥自認都能單手對付的了。

    雖然見寧凡來勢洶洶，但他還是對自己充滿百倍的自信。

    「……是、啊……」寧凡也慢吞吞說道。你不急，他更不急。

    「小子把你照子放亮點，認識虎哥嗎？」「先報個萬兒讓我們聽聽？」

    寧凡一聽這話，明白了這群砍刀隊的是真正**上的人，因為話里有兩個黑話，「照子」和「報萬兒」。

    黑話管眼睛叫「照子」，「報萬兒」意思是問你姓什麼，還有火柴叫「火廉子」，刀叫「片子」，當官的叫「冷子點」，當兵的叫「海冷」，小偷叫「老榮」等等，這些寧凡也是在看守所聽來的。

    道上人把黑話稱作「春典」，春典是道上人彼此交流的隱語，不是有門派師傅傳承的根本聽不懂，所以春典也能用來分辨對方是道上的還是空子（空子是外行的意思）。

    如果對方聽懂了，對上切口，那就是同一道上的，不必用武力解決爭端了，因為每個道上混的都有師傅，彼此師傅之間都有聯繫，說起來是一家子人。

    所以道上有那麼兩句話。一，「寧舍二兩金，不舍一句春」。意思是說春典的重要。二，「天南地北一片雲，橫擱蘭榮是一家」。是說**人和騙賭偷這些人是一家子。

    當然所謂的一家子是指有師傅，會春典的門裡人，而不是那些扎金花、打麻將的賭徒和扒門撬鎖、騎摩托盜搶的飛賊，他們都是空子。

    「橫」叫橫馬，就是玩橫的、玩楞的、玩不要命的混**的人簡稱，不過到了如今2021年，真正的橫馬已經很少見到，隱蔽起來了，「橫擱蘭榮」也變成了「金擱蘭榮是一家」了。（金，是算卦的）

    如今網絡發達，社會安定，一些春典也流傳出來，尤其是一些擱念和講相聲的往外傳的春典最多。

    例如「報萬兒」，很多人都知道是啥意思，但是回答也必須是用春典回答。如果有人叫讓你報萬兒，你說「我姓寧，單字一個凡。」

    人家一聽，「靠，還是空子！」

    比如姓李，應該回答「一腳門」。

    姓白的，回答「雪花萬」

    姓王的，回答「虎頭萬」

    姓劉，「順水萬」

    姓寧的，回答……

    「我擦！孤陋寡聞，不知道呀？」寧凡就聽到這些，他也沒混**的師傅，沒人告訴「寧」是什麼萬。

    但這難不倒寧凡，他微微一笑，說道：「武松萬。」

    「咦，沒聽過這萬兒啊？」虎哥甩了兩下腰帶，疑惑看向身旁的四個手下，問道：「你們聽過沒？」

    幾人搖頭，其中一個瘦猴，略一思索回過味來，喊道：「老大，他罵你！」

    「你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