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程父的語氣里充滿了不屑，「什麼樣的朋友？那種只會拖累允川，讓他分心的朋友？」

    江沐白咬緊牙關，努力克制著自己想要扇他一巴掌的衝動。這個老東西，簡直不可理喻！「程先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婉兒和允川是真心相愛的，他們…」

    「夠了！」程父粗暴地打斷了她，「不要再跟我提那個女人！允川的死，和她脫不了干係！」

    江沐白心頭一震，難道程父真的懷疑林婉兒？「您有什麼證據？」

    程父陰沉地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我知道一些事情，但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我警告你，不要再插手這件事，否則…」他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後果自負。」

    說完，他便拉上車窗，黑色轎車揚長而去，留給江沐白一團迷霧。程父的警告，非但沒有讓她退縮，反而更加堅定了她追查下去的決心。他越是遮掩，就越說明他知道些什麼！

    回到車上，江沐白立刻撥通了私家偵探的電話。「給我查一下程允川的父親，程遠山，最近的動向，以及和他接觸過的人，事無巨細，我都要知道！」

    掛斷電話，江沐白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著和程父有限的幾次見面。他總是板著臉，惜字如金，對她的態度也一直很冷淡。她依稀記得，程父曾經隱晦地提到過程允川在生意上的競爭對手，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難道…程允川的死，和他的事業競爭有關？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腦海中閃過。如果真是這樣，那程父…會不會也參與其中？

    江沐白猛地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她必須查清楚，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真相！她發動車子，調轉車頭，朝著程允川公司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

    到達公司樓下時，已經是深夜。整棟大樓漆黑一片，只有幾個辦公室還亮著微弱的燈光。江沐白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將車停在路邊，靜靜地觀察著。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大樓里走了出來。借著昏暗的路燈，江沐白認出了他——程允川的競爭對手，李志強！他手裡緊緊地攥著一個文件袋，神色慌張，四處張望，似乎在確認周圍有沒有人跟蹤。看到這一幕，江沐白心中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她悄悄地跟了上去。

    李志強走得很快，不時回頭張望，活像做賊心虛的老鼠。江沐白保持著一段距離，一路尾隨。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張被拉滿的弓，隨時準備射出致命一箭。李志強拐進了一條昏暗的小巷，江沐白放慢了腳步，小心地隱藏在陰影中。巷子深處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車窗緊閉，看不清裡面的人。李志強走到車旁，敲了敲車窗，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江沐白無比熟悉的臉——程父！

    看到這一幕，江沐白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程父竟然會和李志強私下見面！這兩個人，一個是程允川的父親，一個是程允川的競爭對手，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秘密交易？

    李志強彎下腰，和程父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將手中的文件袋遞給了他。程父接過文件袋，並沒有打開，而是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李志強的肩膀。李志強點頭哈腰地說了幾句，然後轉身離開了小巷。

    程父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坐在車裡，點燃了一支煙，猩紅的火光映照著他陰沉的臉。江沐白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被他發現。

    一根煙燃盡，程父發動了車子，緩緩駛離了小巷。江沐白立刻撥通了私家偵探的電話：「幫我查一下程遠山最近的通訊記錄，尤其是和李志強的聯繫，還有他的資金流動情況，越快越好！」

    掛斷電話，江沐白髮動車子，跟上了程父。她倒要看看，這個老狐狸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與此同時，江沐白開始回憶和程允川的點點滴滴，試圖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她想起程允川曾經無意中提到，他父親最近的生意壓力很大，似乎捲入了一場複雜的商業糾紛。他還說，他父親最近的行為舉止有些古怪，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難道…允川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江沐白不敢再想下去，一種可怕的預感在她心頭蔓延。

    私家偵探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將程父的調查結果發了過來。程父最近的資金流動確實異常，有大筆資金流向了幾個境外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