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四當官 第七百三十六章 皇上不急太監(二)
也不知道崇厚是不是覺得韓秀峰已對天津海防心灰意冷,已有小半年沒再跟之前那樣差人傳遞天津的消息。筆神閣 m.bishenge。com
韓秀峰嘴上跟榮祿、王千里等人說不用再打探,其實心裡卻很想知道,可走到這一步又不好給崇厚去信詢問,因為一旦問了就不能坐視不理,就算自個兒不去也要跟去年那樣派兩三百兵去天津協防。
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去找肅順打探。
沒曾想肅順既不在為皇上的三旬萬壽忙碌,也不是在為天津海口的防務擔心,甚至都顧不上兩江、閩浙和四川的戰事,而是在忙著抄已革戶部員外郎台斐音的家!
世襲輔國將軍宗室銳莊、禮科給事中隆慶、候選知州聯昌、告病同知台布好像也被牽連進去了,均著聽候傳質。據說竟一個叫著吉升的漏網之魚,不曉得跑哪兒去了,仍著嚴緝務獲,以便歸案訊辦。
找不著肅順只能去找文祥,結果請侍衛去軍機值房一打聽,原來文祥竟不在軍機處,而是在刑部大堂,正會同刑部清理刑獄。
事有輕重緩急,之所以在這節骨眼上忙這些,據說是御史許其光、朱潮上了一道奏請清理刑獄的摺子。稱案有留牘、怠玩遷延,積壓甚多,務須遵例迅速審結。皇上原本是命肅順和文祥一起會同刑部核實查辦的,可肅順忙著抄家抽不開身,這差事就落到文祥一個人身上。
想到肅順這家不曉得啥時才能抄完,韓秀峰乾脆馬不停蹄趕到刑部,給守門的差役塞了個門包,在衙門口等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一個主事跑出來把他迎進左側的一間公房,幫著沏了一杯茶,讓稍等。
結果這一等竟等到太陽快落山,直到外頭敲散班的梆子,文祥才捧著一疊卷宗走了進來。
「下官拜見文大人,文大人吉祥!」
「原來是韓老弟,罪過罪過,讓老弟久等了。」
「大人這是說哪裡話,大人公務繁重,倒是下官冒昧前來拜見,耽誤了大人的公事。」
一想到韓秀峰在這個節骨眼上,一躲竟躲了三個多月,文祥就來氣,把案卷往茶几上一扔,坐下冷冷地問:「老弟何時回京的,怎麼不提前知會一聲,好讓本官擺酒為您接風洗塵啊!」
韓秀峰知道他心裡不痛快,微笑著拱手道:「大人客氣了,豈敢讓大人給下官接風!」
「這有何不敢的,老弟您可是欽差。對了,這次奉旨赴口外,差事辦的順不順,飛禽走獸有沒有捕捉到?」
「勞煩大人掛念,說起來慚愧,這一趟竟白跑了,飛禽走獸一隻也沒捕捉到。」
「說了老弟別生氣,古人云食君之祿分君之憂,老弟深受皇恩卻連幾隻畜生都捕捉不著,皇上要老弟何用?」
「下官無能,愧對皇上。」
「一句無能就完了,換作我,我定會上摺子請罪,奏請皇上革我的職,並著交辦議處。」
「大人所言極是,下官其實也想自請處分,可算算之前捐的加級記錄不多了,要是再被交部議處,恐怕剩下的那點加級記錄不夠抵消處分的。」
越說越扯,文祥被搞的啼笑皆非,禁不住罵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嬉皮笑臉,能不能說點人話?」
「我倒是想說,可你倒好,竟把我晾了一下午。」
「我有正經事要辦,你以為我跟你一般清閒!」
「瞧你這話說的,我清閒?」
「不是遊山玩水,就是跟慶賢喝茶下棋,這三個來月你過得別提有多悠閒,別以為我在京里就不曉得!」
韓秀峰樂了:「博川兄,你消息夠靈通的,說說,你是咋曉得的?」
「我文祥聖眷雖沒你韓四恩隆,但不管怎麼說也在軍機大臣上行走,想打聽你的行蹤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文祥瞪了他一眼,隨即心事重重地說:「這三個月京里京外發生了那麼多,你躲遠遠的,是眼不見為淨,可我往哪兒躲,回頭想想真不曉得是怎麼熬過來的。」
「博川兄,你是說彭中堂的事?」
「彭中堂雖謹慎的很,平日裡不怎麼開口,可軍機處的公事一件也沒耽誤過。何況他老人家的資歷擺在那兒,就算一句話也不說,只要坐在值房裡就能像定海神針一般讓人安心。現在倒好,他因何桂清的事被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