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雲濤話這麼一說，莊凱與高洋相互視了一眼，莊凱的意思肯定是讓高洋來講。

    高洋見了，便開始講了起來，講來講去，石雲濤聽的出來，高洋的調查全是虛，根本沒去觸碰到李兆基的實質問題。

    李兆基作為分管煤炭的副縣長，與煤老闆交往密切，高洋去問這些煤老闆，這些煤老闆肯定不會承認向李兆基行了賄，這種蜻蜓點水式的調查，是不可能查出李兆基有什麼大問題的。

    「你們有沒有去查李兆基現在有多少資產？」石雲濤問了一句。

    高洋聽了，停了一下說沒有。

    石雲濤道：「你們不查李兆基的資產，怎麼好去判斷李兆基有沒有經濟問題呢？」

    高洋聽了忙說：「也查了，之前查了，沒發現李兆基的財產有什麼異常。」

    石雲濤當即說道：「有人說李兆基不應當叫李兆基，應當叫李兆億，意思是說他家產上億，一個領導幹部，家產上億，你說會是什麼情況？」

    高洋馬上道：「這些都是無稽之談罷了，不可信。」

    石雲濤站了起來，踱了兩步說：「民間的傳言是不可全信，但是也不是全部是空穴來風，作為調查人員，要抓住每一條線索去進行調查，而你們去了興柳縣半天調查什麼了？我對你們很失望！」

    石雲濤話一說到這兒，莊凱連忙說：「高洋也是盡了力了，我在興柳縣待了近半個月，也是用盡全力了。」

    一聽莊凱這樣講，石雲濤張口道：「那好，我就問你們一句，除了你們查出來的那點破事，李兆基到底有沒有重大的經濟問題，你們現在能不能給我一個確定的答覆？」

    此話一出，莊凱一下子怔住了，李兆基到底有沒有經濟問題，他們現在怎麼好斷定啊，如果說沒有，萬一將來查出來有了呢？

    如果說有，那豈不是得罪人了？

    正當莊凱不知如何回答時，高洋開了口：「我認為李兆基目前沒有什麼經濟問題，除了一些小問題。」

    「你確定？」石雲濤看向高洋問。

    高洋回了一句：「確定。」

    莊凱沒想到高洋會在石雲濤面前為李兆基背書，說李兆基沒有任何問題，這話說的有些大，在官場上，說什麼話都要有留有餘地，話一說死，人也就死了。

    可是此時，莊凱也不好把這話再往後拉一拉，既然高洋敢這麼講，勢必有他的考慮。

    「莊書記，你的意見呢？」石雲濤轉頭看向莊凱問。

    莊凱這時被高洋拉下水了，高洋都這麼講了，如果他講的與高洋不一樣，那他們倆人一起去了興柳縣到底是怎麼查的？

    莊凱沒辦法了，只得順著高洋的話說下去，說李兆基應當沒什麼重大的經濟問題。

    聽到莊凱和高洋二人篤定的回答，石雲濤說：「既然你們二人都這麼講，我就選擇相信你們，回頭給我在調查結論上簽字。」

    莊凱和高洋二人聽了，又相互視了一眼，覺得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莊凱更是心裡嘀咕，石雲濤沒在想辦法針對他，讓他在市紀委待不住？

    回去之後，高洋給李兆基去了電話，說了這個事，李兆基一聽高興壞了，二人彈冠相慶。

    過了幾天，王衛明過來向石雲濤匯報工作，石雲濤問：「查出來了嗎？」

    王衛明道：「查出來了，高洋與李兆基這段時間通話頻繁，情況明顯不正常。」

    石雲濤聽了說道：「怪不得呢，莊凱與李兆基有沒有聯繫？」

    王衛明道：「老莊與李兆基聯繫的少，只有一次。」

    石雲濤道：「看來莊凱還有底線，而這個高洋，我看已經喪失底線了。」

    王衛明聽了，心裡一沉，不知說什麼好，因為高洋是紀委的人，現在怎麼好處理高洋？

    如果要處理高洋，必須要先把李兆基給查了，可是現在有證據查處李兆基嗎？

    正這樣想著，石雲濤道：「你帶著曹仁秘密再去調查李兆基，重點查一查李兆基的財產情況，注意保密。」

    王衛明聽了，答應下來。

    王衛明剛要走，石雲濤說：「現在在市紀委裡頭，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還有曹仁，希望你們不要讓失望。」

    王衛明回過身來看了石雲濤一眼，眼神有些複雜。

    石雲濤見了說：「今天晚上，我請你和曹仁一起吃飯，你看還能叫著誰，讓他們一起過來。」

    聞聽此言，王衛明的眼神一亮，接著好像燃起了熊熊烈火，他說：「我再叫兩個人。」

    石雲濤說：「好，我讓小林去給我們訂一個包間，到時你們一起過去。」

    石雲濤在晚上宴請了王衛明一行四人，另外兩個人，一個是二室的副主任，一個是三室的副主任，這兩個人是業務骨幹，與曹仁的關係好，王衛明對他們也印象深刻，王衛明此時想把他們推薦給石雲濤。

    市紀委的室副主任是正科級別，如果能得到石雲濤的賞識，那下一步就進入副縣級幹部的行列。

    因而這倆人過來吃飯，與石雲濤見面後，那真的是比較激動的，畢竟在市紀委內部，能有資格與石雲濤坐在一起吃飯的人不是很多。

    雖然市紀委的副縣級幹部很多，但是他們不一定有機會與石雲濤一起吃飯。

    更不用說其他的科級以下幹部了。

    石雲濤此時主動請王衛明等人吃飯，是因為他知道王衛明現在是什麼想法，而且王衛明有壓力，他也知道。

    在這種情況下，作為領導，就要對王衛明進行安撫，好讓王衛明下一步做好工作。

    至於讓王衛明當紀委常務副書記的事，還不能著急，王衛明如果聰明的話，也不應該著急。

    官場上的好多事情需要慢慢要去磨，而不是著急去做，否則那就是欲速則不達。

    因而石雲濤並沒有和王衛明點透這個事情，希望王衛明自己能領悟到，不要著急於要當紀委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