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是第二個到辦公室的。

    他精神已經恢復，好像不把自己的能力當一回事，已經完全把這事情拋到腦後了。

    一進入辦公室，瘦子說起了有關疫情的最新新聞。

    「……現在都抓瞎呢，完全查不出來是怎麼回事。哥，你看新聞了吧？好像有國外的研究室來購買樣本。你說，會不會還有國外的專家，咳，我是說，像那個老道士一樣的專家，也想要弄點樣本研究研究？」瘦子一本正經地問道。

    我無奈說道：「你想像力倒是豐富。是真有，也和我們沒關係吧。」

    我又看了眼瘦子，「你不怕了嗎？」

    瘦子立刻收起了那種八卦的表情，糾結了一會兒，唉聲嘆氣道：「怕也沒用。而且……哥，我跟你說實話，我這幾天想了好久。不是你那種想啊，沒想接下來要怎麼做，我是回憶一下過去。那個富二代說他小時候有能力了，我想了想，我好像也是。」

    他現在有時候稱呼南宮耀是叫「富二代」。

    「你小時候也？」我嚇了一跳。

    「是啊。只不過不明顯。小時候完全察覺不到。我小時候……我媽說，我奶奶的那些東西很靈驗。她求神拜佛的啊。她除了做吃的，是喜歡燒香拜佛，求那種開光的護身符。那東西真的靈驗過。那種論壇故事裡面，老太太摔一跤，人沒事，護身符壞了，這種事情她遇到過兩次了。還有她供在家裡的菩薩，一個瓷的菩薩，買回來才一百塊錢，地攤貨。但是，也靈驗了。她那時候每天和小區裡面的老頭老太打麻將，都有贏錢，常常自摸。還有吃的東西。我跟你們說過的吧，有一次我把那袋吃的扔在地鐵站附近的垃圾桶，嗨！這她都能正巧看到！」瘦子一拍大腿，「她一定是求了菩薩，我又讓那個菩薩靈驗了！」

    「你那時候還信這些？」我有些驚。

    瘦子奶奶給他塞一堆吃不完的東西，還有些是本過期的食物，他不得不將東西扔掉的這件事情，發生在他大學的時候。

    我不太記得這事情是在瘦子交那個女朋友之前，還是之後。但不管之前還是之後，那個時候，瘦子一個新時代的大學生，沉迷電子遊戲，是信奉那些遊戲公司，在床頭貼遊戲公司的商標，也不會信菩薩啊。

    瘦子擺擺手，「小時候被她和我媽忽悠得信了，後來長大點，看她身真的有很多不好解釋的事情，她還老說那些……我有些懷疑吧……我也說不清楚。我奶奶是很怪啊。她打牌很臭，經常放充，但又經常自摸，每天都贏個一塊兩塊的。他們老頭老太，打的牌小，錢面看不出來，但她手氣真的很好。」

    可能真如瘦子所說，他從小有這種能力，只不過都實現在了他信佛的奶奶身，不然是在之後的信靈媒的前女身展現出來，才沒有引起他任何注意，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種能力，和那個能實現人願望的徐風很相似。徐風只要和人握手，能將某種力量傳遞到別人身，讓他人擁有一些實現願望的能力。但徐風……徐風很悲慘地死了。

    我心一抽，看向了瘦子。

    瘦子仿佛猜到我所想，攤攤手，「除了這次的事情，我的能力之前都沒什麼卵用。我奶奶活到了九十二啊，死的時候也很平靜。」

    這倒也是。

    瘦子摸著下巴擔心道：「而且現在這樣說破了，我總覺得有些怪……我這幾天試過啊……」

    他忽然神神秘秘起來，「我自己鬼畫符，試了試，沒用。我昨天到寺裡面求了個符，又試了試，還是沒用。好像說破了之後，我潛意識覺得這些東西是假的。要騙過我自己的本心，讓我去相信，哪怕一丁點兒的相信，都很難啊。」

    「這樣啊……」我心往下一沉。

    這是驗證了我當時的一個想法。

    瘦子的能力因為古陌的「坦誠」，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古陌當時的「坦誠」看似是無奈之舉。

    當時情況危機，我誤以為莫問心懷惡意，其他人也這麼認為。而莫問……的確是有一些惡意存在。

    不提他滅了葛家全族的前科，他本來沒有想要和我進行協商溝通過。他想要控制我的能力。

    他的想法和葉青相同，但兩人、不，是兩隻鬼選擇了截然不同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