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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呸呸，說你傻，你腦子裡還真就是漿糊了？苗苗可是我親妹妹的孩子，又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怎麼不親了？你是從我肚子裡跑出來的，可常佛語還跟我是雙胞胎呢！」老佛爺假裝嫌棄的瞥了徐久陽一眼。

    徐久陽鬆了一口氣，翻找的動作仍在就繼續。

    「找條秋褲都這麼慢！男人就得雷厲風行才招女人喜歡！」老佛爺把徐久陽扒拉開，不一會兒就摸出一條條紋秋褲。然後示意他坐下，「讓我看看你的腿傷。」

    「早就恢復了，只是剛剛撞到了才……媽你別敲啊。」徐久陽慌忙按住自己的腿，擋住老佛爺作惡的手。

    「孩子大了，連媽的話都不聽了，我含辛茹苦十八年就養出你這麼個不孝子，嗚嗚……」

    徐久陽瞬間傻眼，彪悍如老佛爺裝起白蓮花也足夠嚇破他的膽兒了。

    「不孝」這個名頭放在天朝的哪個角落，都是能讓正義衛士舉起大旗，進行倫理道德的討伐的。

    徐久陽扶起老佛爺正要賠不是，老佛爺突然抬頭：「對了，苗苗沒發現那天車站的事吧？就是那輛招搖的小黑車，她爸確認她平安的時候。」

    徐久陽感嘆女人的心千變萬化，上一秒還在說腿的話題，下一秒直接蹦到另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事兒上。但他還是老實的搖了搖頭。徐渺淼神經粗的可以去堵洞，哪裡需要老佛爺去操心。

    老佛爺若有所思地輕拍著自己的胸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心老是堵得慌，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會發生。我雖然跟那個老東西……喔不，苗苗的生父說好儘量保持秘密，可是他好像想打破協定。」

    「為什麼？他明明給小姨帶來那麼多痛苦，現在還要來殘害苗苗嗎？」徐久陽反問，聲音不自覺高揚。

    老佛爺看了他一眼，然後沉吟一陣，「……她畢竟是他的親生骨肉。」然後她嘆了一口氣，卻不知道是為了常佛語的悲劇，還是徐渺淼不能認祖歸宗的命運。

    徐久陽也默然。親緣關係是這個世界上最強也最弱的羈絆。

    那人一旦出手就把與徐渺淼斷了的聯繫銜接上了。他有預感徐渺淼在未來的某一天會離開這個家，只是不知道這個未來是遠是近。

    ……

    高三前的最後幾個月，徐久陽都陷入了極大的恐慌。只要一閒下來他的腦子裡就不停重複著：徐渺淼有一天會走，徐渺淼不是這個家的人，徐渺淼最終將離開你的世界，你保護了她十多年，到頭來連她的影子都將再碰觸不到！

    腿上的傷容易好，可是她離開後的心傷呢？碗大的一個疤幾乎要包圓他的心臟。他幾乎整夜整夜的睡不著，連魏朗和其他兄弟都看出來他的精神緊繃，身體負荷已經到極限。

    「久陽，不然我們去參加籃球聯賽？」一幫男生圍著徐久陽的桌子，七嘴八舌的討論起與兄弟學校的球賽。

    「你們不高考了？我倒是無所謂，反正只要考過X線就夠了。」徐久陽打了個哈欠，閒閒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