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想上去看看？」白起見朱果一直仰頭望天。

    「不敢。」朱果搖頭，她最怕雷霆。妖族沒有成仙也是要渡劫的，尤其是化身為人的時候。

    「有我呢。」白起說著，祭起陰陽雷珠，一道雷光包裹著兩人，飛上九天。

    白起雷遁迅速，轉眼之間已經突破了雷雨層，來到罡風之下。罡風之中，一男一女正在採集雷氣。看到有人飛上來，那男子略微向前，擋住身後的女子。

    白起卻愣住了，他看到那女子繞過男子的身體，望過來。

    鮮紅的長裙，一頭黑漆漆的長髮，斜斜插了一根銀簪。

    不是別人，正是從小陪自己長大的小雨。

    「是你！」兩個人異口同聲。

    「師妹，這是誰？」

    「白起，她是誰！」

    那男子和小雨分別開口，男子指的是白起，小雨問的是朱果。

    小雨卻沒回答那男子的話，白起苦澀道：「是我師妹，朱果。」

    小雨沖朱果點點頭，那男子看白起的神色就有些不善。

    「師妹，這個人好沒禮貌，窺視別人採集雷氣，也不知道這是修道界的忌諱麼？」

    白起不喜，這男子身材高大，健壯，容貌英俊，散發著強大的氣息。那是金丹絕頂，可是卻和自己看到的兩個蓬萊弟子一樣，比假仙還要危險。

    小雨一笑，道：「他是我的少爺，我是他的婢女。是我沒禮貌。」

    說著，她在空中向白起微微行禮，扯動長裙。那男子眼中冷厲之色頓時毫不掩飾，死死盯著白起。

    朱果還拉著白起袖子，死也不鬆手。周圍電閃雷鳴，她心中很怕。雖然知道現在拉著白起有些不妙，卻渾身僵硬，只是呆呆的看著小雨。

    那鍊氣士說什麼？說她是白起婢女？

    這還有天理麼，一個金丹絕頂的傾城絕色，是師兄的婢女？

    「小雨，你在崑崙還好嗎？」白起也不知道說什麼，張口就是這樣一句。

    「回少爺的話，師父待我不錯。」小雨回答，這天空之中水汽濕重，小雨的秀髮仿佛也變得很沉，白起的心，也在向下沉。

    小雨太客氣了，客氣得像是陌生人。

    「小雨，我已經不是你的少爺了。」白起悲傷莫名，他不知道，小雨這是怎麼了。

    「你不是我的少爺，又是誰？」小雨神色清冷，站在那高大男子身邊，白起看著心痛。

    「我……」

    「你不會，是想要做我的男人吧？」小雨的話，讓那男子的表情變得比冰還冷。

    「是！」

    白起大聲道，這不需要什麼勇氣，他本來就是這個意思。

    小雨笑了，她嘆了口氣，道：「小白哥，從很小的時候，娘就告訴我，我是一隻妖怪，我也就信了。」小雨開口，白起心中不知道為什麼，生出了悲涼的情緒，似乎自己要失去這個從小的玩伴。

    「你喜歡志怪離奇的書，我也就喜歡了，你看，我就是這樣沒主見。我總是想著，能像書中的妖怪那樣，幫你，陪著你。可你不是書生，而是一隻適合修道的妖怪。我就帶你去紅蓮寺，偷取寶貝，想你有一天，成為青帝那樣強大的妖仙，我好繼續跟著你，做你的丫鬟。本來，這是可以的。」

    水汽在小雨的臉上凝結，變成一滴滴的，順著臉頰流淌，她輕聲道：「誰知道呢，我不是妖怪，你才是，你的乳母，是你的親娘。我的父親，把咱們兩個調換了。本來我是錦衣玉食的主子，結果做了十幾年的奴才。這也沒什麼，我本來打算恨他，煜國公，為了家業，連女兒都不要了。可是沒等他知道我的恨，他就死了。娘也死了，咱們兩個，算是扯平了嗎？」

    「不是。」白起聲音艱澀，吐出這兩個字仿佛有千鈞之重。

    「是啊，我根本不恨你，我喜歡你。我爹和你娘也都喜歡你，我只是個沒人要的孩子。」

    白起深深的吸氣，沒有去吸取紅塵永劫丹的藥姓，只是讓那淚水從臉頰滑落，這感覺，就像是心被挖走了一樣。

    「我還是你的丫鬟，小白哥，你想要做我男人，卻是不行。」

    「為什麼！」

    「你想要帶我走，需勝了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