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大，但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那時候你心裡沒有我，如果不那樣做，我想不到什麼辦法，能夠留住你！」

    「繼續像以前那樣霸道地占有你，將你留在我身邊，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或許我一不留神的時候，你就會偷偷溜走！」

    似乎想起那次穆甜甜逃跑的事情，柏沉堯看向穆甜甜的眼神，愛憐又可恨。

    「我不知道你除了調虎離山之計，是不是其餘三十五計會一一使出來，與其等著你再次出逃，不如直接占據你的心！」

    看著依然嗚嗚大哭的穆甜甜，柏沉堯眼底眸光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但說的話，如果穆甜甜現在還清醒著，只怕會驚得目瞪口呆。

    「你或許從來不知道，我對你，有多恨！」

    柏沉堯伸手，輕輕撫摸著穆甜甜柔順的捲髮，看著她褐色的髮絲從他指尖穿過，千絲萬縷像是那些日子他柔腸百結的心思。

    「你什麼都忘了，可真好！」

    說到這裡，柏沉堯看到穆甜甜忽然抬起頭來，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掛著盈盈淚水，哽咽著問他。

    「什麼都忘了？」

    柏沉堯：「……」

    剛才還像是自言自語的柏沉堯，在看到雙眸噙著淚水的穆甜甜時，微微一怔，看著那雙明澈乾淨的眼睛，似乎看到了當年的那個小女孩。

    「你聽錯了！」

    穆甜甜：「……」

    這一刻的柏沉堯，心底竟然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緊張來。

    甚至生平第一次後悔，為什麼要對穆甜甜說這些？

    不是該爛在肚子裡，不是早就想好了，過去的事情讓它過去，現在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

    到頭來，再次提起往事的人，居然是他。

    柏沉堯神色略微恍惚，然後聽到吧嗒一聲響。

    猛地回神，眸光銳利地看向對面的穆甜甜，才發現剛才抬起頭來的穆甜甜，這會兒再次趴在了桌子上。

    甚至，他聽到了細微的鼾聲。

    柏沉堯：「……」

    有一種鬆一口氣的感覺，柏沉堯長長地舒了口氣，看了一眼手中的高腳杯中的紅酒，再看看已經發出細微鼾聲的穆甜甜，眸光再次變得格外幽沉。

    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柏沉堯放下酒杯，走到穆甜甜面前，彎腰伸手，將已經睡過去的穆甜甜打橫抱了起來。

    第二天穆甜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張媽一直注意著臥室的動靜，甚至隔半個小時就會上樓看看，又或者會讓美女女傭在門口守著。

    所以穆甜甜醒來沒一會兒，因為宿醉導致的頭痛，醒來後就忍不住呼痛。

    美女女傭聽著，連忙推門走了進來。

    「太太，您醒了！」

    穆甜甜連眼睛都沒睜開，只覺得頭痛欲裂，抬手剛要揉額角時，美女女傭已經上前代勞。

    「太太您稍等片刻，張媽馬上會將解酒湯送上來！」

    果然不出三分鐘，張媽端著解酒湯進了臥室。

    「太太，您醒來，喝點兒解酒湯，再躺著休息會兒，頭不會那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