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眼手裡的那張紙，穆甜甜紅著臉，聲音很小。

    「阿堯……那個時候，你……你為什麼選擇……選擇結紮？」

    那會兒她和柏沉堯還不認識，而柏沉堯卻已經做了那個手術，為什麼？

    這個問題，有無限的想像空間。

    柏沉堯抬眸，眸光幽幽地看著面頰發紅，神色微微窘迫的穆甜甜，聲音低沉微冷。

    「你在想什麼？」

    穆甜甜有種各種不合理的情景被抓包的尷尬，訕訕笑了笑。

    「沒想什麼，只是覺得好奇！」

    哪有正常人沒事自己去做這個手術的，還是說，柏沉堯以前的私生活很……混亂？

    不是說不近女色麼？

    「穆甜甜！」

    那三個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神色也是色厲內荏。

    穆甜甜臉上的表情僵了僵，大著膽子，繼續不恥下問。

    「阿堯……我」

    不等穆甜甜將話說完，柏沉堯冷酷低沉的聲音在辦公室里響起。

    「因為是你！」

    穆甜甜：「……」

    這個回答，穆甜甜更加懵逼了。

    因為是她，所以他去做了這個手術。

    因為不想太早讓她懷上孩子，因為覺得她年紀還小？

    可關鍵問題是，柏沉堯做那個手術的時候，他們兩人根本就還沒遇上好不好？

    等等！

    柏沉堯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難道說，其實早在遇上之前，柏沉堯已經知道會遇到她？

    穆甜甜：「……」

    被自己這種想法驚倒，穆甜甜剛要開口再問時，柏沉堯的手機響了起來，眸光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開始接電話。

    穆甜甜：「……」

    大不了就是等，她就不信了，還問不出個所以然呢！

    可如果真的是她想像的那樣呢，柏沉堯早就知道會遇上她！

    想著兩人糟糕頭頂的相遇……

    穆甜甜有些期盼的神色，像是在瞬間被人潑了一盆冷水。

    那些讓人難以啟齒不敢回首的記憶，如果沒必要，她根本不願意再去響起。

    看著神色冷酷，漠然接聽電話的柏沉堯，穆甜甜閉了閉眼，抿了抿唇。

    有些事情，或許不必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吧！

    至少，柏沉堯承認了，是因為她，才選擇了那個手術。

    還有什麼，比這樣的真誠更重要？

    這麼一想，穆甜甜很快釋然了。

    等柏沉堯掛了電話看向她時，穆甜甜已經開始翻開書，慢慢看了起來。

    神色平和寧靜，乖乖巧巧地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本書，慢悠悠地看著，像是一幅靜默優雅的山水畫，還有那微微揚起的唇角，讓人看著，心曠神怡，捨不得移開眼。

    看著她時而微微蹙眉，時而唇角露出甜蜜笑容，白嫩的娃娃臉上笑容甜美溫柔，柏沉堯冰冷的神色，也一點點緩和。

    收回視線，那種閃過穆海雲的事情，跟著眼底被寒霜替代。

    敢動他的女人，而且還是那樣下作的手段，自作自受的感覺對一向驕傲慣了，總以為自己高高在上，別人都是螻蟻的穆海雲來說，談不上致命一擊，卻也足夠她這輩子有心底陰影。

    倒是穆海雲的反應，值得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