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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頓飯吃得沉默，兩個人的情緒都不太對，也許這時候不適合深談，左昔年壓下心裡的事，沈依依吃完飯就到門口穿鞋，左昔年才有點慌了，「小一，你要去哪？」

    「出去走走。」沈依依實在憋悶得慌，她發現了同居的壞處，她們沒有私人空間，就像此刻，沈依依只能走出去，讓憋在胸口的難受釋放一下。

    「這麼晚了，你一個人不安全，我陪你。」左昔年這話說出來，沈依依的動作停住，「年年，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不會遠走的，你別出來了。」

    沈依依消失在門口，左昔年瞧著沈依依今晚的情緒實在不太對，也許她該打電話問問。左昔年拿起家裡的座機，才發現電話線被拔了，什麼情況？左昔年插上去，看到了最後的通話記錄，那號碼異常熟悉……這不是顧寧凝的電話麼？左昔年突然意識到了，顧寧凝的電話打到家裡，而沈依依接了！難怪沈依依情緒如此不對，一定是顧寧凝說了什麼……左昔年原本並不是堅定地想知道顧寧凝和她的關係，現在，她必須知道，否則以後會影響到她和沈依依。

    左昔年電話打給董子玉，幾番逼問之後，董子玉才交代實情，沒有任何隱瞞的。左昔年聽著董子玉的聲音訴說著她的事，有時候在董子玉說上一句時，左昔年甚至隱隱會覺察到下一句是什麼……這說明，那些事真的發生過。

    「小年，你現在喜歡的是誰？」董子玉納悶地問，來不及等到答案，繼續說：「你要是還喜歡寧凝，那你……你真的太對不起依依了。」

    「我不喜歡顧寧凝，我心裡喜歡的是沈依依。」左昔年說的是真心話，不要問她為什麼，那些話很自然地從心裡流淌出來。

    「啊，那就好，你嚇死我了。」董子玉以為左昔年對顧寧凝依舊愛戀呢，「喜歡依依，就好好地和她在一起，難得你家裡不反對，沈依依對過去也不計較。」

    掛了電話，左昔年對沈依依除了內疚，更多的是疼惜，沈依依知道自己去看了顧寧凝，她一定很難過，不過，她還是沒有責問。

    左昔年趕緊打電話給沈依依，電話能打通沒人接，左昔年急得就要出去找沈依依，如果沈依依願意，她願意說出下午的事；如果沈依依真的介意失憶這件事，那麼左昔年會努力恢復記憶，而不是放任狀態。

    左昔年穿戴好，猛地拉開門，沈依依正坐在兩個樓層拐角處的樓梯上，背對著她，左昔年顫聲喊她，「小一……」

    沈依依一動不動，左昔年繞到她前面，看到了掛滿淚痕的臉，沈依依只是靜靜地流淚，連抽泣的聲音都沒有。左昔年的心，疼得無以復加，在她展開雙臂要抱沈依依時，沈依依微微後仰躲開了，疲憊不堪而又艱難地說「年年……我，真的累了。」累到想放棄了，愛情是很美好，但是愛情之外的很多東西都讓她疲憊。

    「小一，聽我說……」左昔年想要解釋，沈依依低下頭，繼續說：「我真的受夠了一次次聽見顧寧凝說她愛你，而你也在意她，她希望我離開之類的話。」

    「小一，我承認，我下午確實去看過顧寧凝，但是，直到我剛才打電話問董子玉之前，我都不知道我和顧寧凝的關係，確切地說我把她也忘了，今天會去，是一個人說顧寧凝快死了，想見我最後一面。我愛的人，是你，只有你。」左昔年半蹲在那，對低著頭的沈依依解釋，「請不要因為別人的話懷疑我對你的愛。」

    「那你晚上回來為什麼不肯直接說？你還想隱瞞我，是麼？只不過，後來，你發現電話被我拔了……對，是我拔的，我不想一次次再聽見顧寧凝打電話給你，她跟我說她還愛你，甚至可以為你去死，她說她病入膏肓，她需要你才能活下去，左昔年，你告訴我，我到底要怎麼做？」沈依依紅腫的眼睛看著左昔年，涼涼地苦笑，悲愴地問：「我是不是應該退出，讓你陪著生病的女友，讓你陪著她度過難關，你說，你希望我這麼做麼？」沈依依的淚因為自己說的狠話而落下。

    「不要……小一，不要丟下我，你希望我怎麼做？再也不見她？好，我能做到。」左昔年試著去擁抱沈依依，沈依依沒有躲開，左昔年抱住她後，低聲呢喃，「傻瓜，你怎麼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要是我真的還愛著顧寧凝，怎麼會跑到e國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