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之上南國音 臨安王
鳳楠音正準備起身就聽見佛像後傳來一陣細細簌簌的聲音,心中警鈴大作,藏於袖中的劍已然露頭。
她繃緊了身子,輕手輕腳的向佛像後走去。
陰影里,一股力量將她拽了過去,接著她整個人便都跌入一個溫熱的懷內,陌生的氣息鑽進鼻腔,鳳楠音下意識將袖中的劍刺去。
劍沒落下,手腕就被那人給牽制住,動彈不得。
眼下才尋得一絲光亮瞧清此人,思琢片刻後倒是一笑,「王爺是何時學了這偷人牆角之事,本宮倒是不知呢。」
蕭穆雲鬆開了手,放了鳳楠音自由。他懶洋洋的後退靠著紅柱,環肩道:「鳳家丫頭,你剛剛所言」
鳳楠音神色一頓,她約莫著是被氣糊塗了,早該知道的這人看樣子就是先她一步來到佛堂,她所言自然是一字不落的給人聽了去。
她在心中盤算著該如何糊弄過去,總不能如實招來說自己重生又活了一次?那怕是會被這人當成得了瘋病。
「王爺,您看您看這天色也不早了,就就先回去吧,本本宮也要回去歇著了,先行告退。」鳳楠音行禮告退,匆忙離去。
蕭穆雲看著鳳楠音的身影倒是瞧出了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嘴角微不可察地翹起一彎弧度。但腦中浮現起剛剛女子祈禱的模樣,勾起的弧度又平了下去。
望著早就消失不見的人影,蕭穆雲墨色的眸子裡閃出一絲殺戮。他雖不清楚她的過往,更不清楚她究竟經歷過什麼,但對其為人還是摸得一絲的,見多過血和世家大族間的彎彎繞繞看人的眼光還是不會出錯的。
這丫頭雖總是一副喊打喊殺心機深重的模樣,但心底總歸是善的。若不是真的留有滔天大恨惹惱了她,想來她也不會到佛祖跟前立下毒誓。
可這人會是誰呢?
蕭穆雲靠在柱子上闔了眼,小丫頭對著有惡意的人不多。
是大梁太子趙雲軒,還是三皇子潯墨瑜,又或者是另有其人。
山裡的清晨總是要冷些的,鳳楠音用過膳後便披著披風出來透透氣。倒也說不上這山間的空氣有多麼的好,只是少了些朱門酒肉的腥臭味,便也覺得連空氣都舒心了許多。
「妹妹可真是好雅興。」冷臨淮尋來。
鳳楠音笑道:「談不上雅興,只是難得瞧到如此好景色一時貪了眼罷了,比不上表兄日日夜夜都能瞧到如此美的景色。」
冷臨淮自然是聽出她在挖苦自己,可又能怎麼樣呢,誰能拿這位小祖宗有什麼辦法,只能陪著笑臉,「不過是荒山野嶺的又什麼美景,妹妹說笑了。」
「荒不荒山的楠音不知,如今楠音只想知道表兄是怎得想的,當真是想在這荒郊曠野之地了卻此生?」鳳楠音聲音淡淡,話里話外都透著冰冷。
冷臨淮幾次想要開口,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鳳楠音料准了他的反應,無情的話像大雪般落下,「既然都到了這般地步,那有些事情妹妹便也不想再瞞你了。」鳳楠音的話步步緊逼:「你當真認為你當年一走了之後大皇兄便高枕無憂了?他的皇位便坐得安穩了?你可知你走後大周皇朝無一武將可用,他國來犯大皇兄不得已御駕親征,幾次三番險些死在戰場上。他走後朝廷上群龍無首那些吃裡爬外的東西們勾結敵國試圖撼動朝廷根基,是他!大周國的皇帝!在大雪中跪了三天三夜這才請得國師安陸名出山鎮住那些腌臢東西。」
「你以為你是為他好,是為了大周好,你可曾想過後事,可曾想過!」
冷臨淮被她說得啞口無言。這些事情他並不是一無所知,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罷了。
「昨夜本王的線人來報,景天帝在下早朝回宮時遭遇刺客,至今昏迷不醒。」
對於蕭穆雲的突然到訪,兩人卻絲毫不在意。
冷臨淮定了定心,上前詢問:「皇兄他他身邊的暗衛不少,父皇臨走前便將皇室養的死士同皇位一併都傳給了他,還有那些御林軍。」
「你可知你為何這些年待在這禪虛寺里能安然無恙?」鳳楠音的話像一瓢涼水當頭澆下,淋得他透心涼。
他早該知道的,他早該想明白的。
鳳楠音的聲音柔和了幾分,「表兄,懸崖勒馬為時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