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公主 第七章 熏凜的使者
星姝空暇時間總會不由自主的掏出那半塊失而復得的玉打量個不停,這雕刻工藝只能用巧奪天工來形容。雖說當時自己是怨恨那個小毛賊偷走心愛之物,可如今星姝對這塊歷經雕琢的玉是越看越歡喜。如此精湛的刀工,將原先玉面的斷裂處巧妙的刻畫成一朵朵形態各異爭相開放的桂花,經那一雙巧手,這半塊玉被調動出彎月的柔美,實在是一個美字!
凝視著這塊玉,星姝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白鴉,她與白鴉雖僅有一面之緣,卻有種道不出說不明的複雜感情。這種感情比起她當年對於清寧的眷戀更為令她困惑,對於清寧,她感念其救命之恩,雖有傾慕,卻也因清寧心有所屬因而有所克制,最終將那一情感轉化為兄妹之間的相扶相助。而白鴉,淺淺之交她卻總是會記在心間,抹不去,理不斷,對於一個未曾見到真容的男子,星姝竟產生無端的傾慕,她竟也看不透。
糾結於自己小心緒之中的星姝,這連日裡總見到大家忙碌個不停,如同打轉的陀螺一般,也不好意思再勞煩大家。星姝自覺清閒,又幫不上什麼忙,便在晚上又不由自主的遊走進喧鬧深處。
她有些刻意的尋找那晚的笛聲,極力辨聽著,卻一無所獲。今晚的人群卻與那日有了很大的不同,她明顯感到了人們的忙碌,似乎失了往日的隨意,又似乎在為一場盛會準備著。
星姝有些失望,她準備返回,在抬腳的剎那間,耳朵似乎敏銳的捕捉到那尋覓依舊的仙音。她的大腦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用,只用隨著雙腿漫無目的的走去。不知不覺,她已經站在一位老者的面前,那老者淡然,宛如與手中的長笛融為一體,心無旁騖。
一曲吹罷,星姝往銅盤了撒了幾粒碎銀子,老者並未抬頭,抬手示意身邊的小童。小童也是低著頭,很怕生的樣子,匆忙的收了銀子後,退回到此前的位置。
「勞煩姑娘頗費了,老朽無以為報,再為姑娘吹奏一曲如何,獻醜了。」那老者並不等著星姝回答,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自顧自的吹起長笛。
那樂音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做任何形容,星姝仿佛靈魂出了竅,整個人漂浮了起來,語言、行動、思想都如同停滯不動了一般,那種自由自在的舒暢感怕是此生難求。
星姝已經完全感覺不到手與腳的存在,自己如同化身成鯉,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小童望了望全然沉醉其中的星姝,緩緩的向她靠了過來,步履輕盈無聲無息,盡在咫尺之時,小童熟練地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刺向木然的星姝的腹部。
那匕首刺得何其的穩、准、恨,全然不似小童這般年紀之人所為。
「啊!~~~」悠長的慘叫劃破了夜空,很快被四周的喧囂吞沒,無人注意。
星姝狠狠的擰著小童的胳膊,那舉刀的手此時已成了擺設,無力的垂著。
老者的長笛一個完美的收音,笑言:「不愧是星姝姑娘,這點小把戲自然是逃不過姑娘的火眼金睛。」老者甚是淡定還外帶自來熟。
星姝淡然一笑,滿懷不屑的說道:「汝等的這些伎倆,在鑾城既已用過一次,又何必在此地狗尾續貂呢?快說,熏凜派你等來到底有何用意?」
「星姝公主真乃高人也,城主果真沒有看錯人。」老者居然輕鬆的笑了笑:「公主不必多想,城主派我等來,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給公主捎個口信兒罷了。」
「就這還辯稱沒有惡意。」星姝挑釁的搖了搖手中繳獲的匕首,明晃晃的泛著白光。
「雕蟲小技,還不是被公主一眼就給識破了,見笑了。」老者說著揚起手在小童頭上精準無誤的來了一擊猛錘:「你個沒眼力勁兒的,把好好一件事兒都給辦砸了。」
那小童倒是一點兒都示弱,邊揉著腦袋邊憤憤地說道:「本來就是大哥那攝魂術屁用沒當,還怪到我頭上。再說我都二十歲了,大哥還老拿我當孩子使喚。」那小童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還敢犟嘴,小心我削你!」老者又擺出個惡狠狠要揍人的姿勢。
對於小童與容貌完全不相符的年齡,星姝並未感到絲毫詫異。乍一聽聞到這曼妙的笛聲,星姝邊敏銳的聯想到聯想到清寧在鑾城離奇遇襲事件,見到吹奏者這對奇怪的一老一少,星姝心裡已經有了幾分明白。
星姝雖假裝沉溺於樂音,實在在暗中仔細端詳著